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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和陶先生说午安 > 第367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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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旬,一个自私又狡猾的疯子。

遇见他那一年,白梦也才20岁,少女最好的年纪,自然也是意气飞扬的。

但飞扬归飞扬,遇到800米,她也得蔫。

她记得那是冬天的期末,一位莫名出现的青年半蹲在正在角落干呕的她身边,轻顺着她的背,一点也不嫌弃她的狼狈,温和地递给她一杯温水。

阳光穿透一次性杯子,衬得里边的水波晶莹透亮。

白梦没多想,擦了嘴,接过便喝。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管灌下,带了丝丝甜,她想他怎么还细心加了葡萄糖?

许是因此,她看他都顺眼了许多,莫名的,产生了心动的错觉。

以至于,她真的就忍心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陶远,以及好友董千芸下手。

她知道董千芸很喜欢陶远,可是那时候的陶远喜欢的是她,她却还是哄骗了两人,强行撮合了他们,自己却在那个订婚宴金蝉脱壳,以受害者的身份。

为了爱宁旬,所以,她不择手段,所以,陶远和董千芸成了怨侣。

最后,千芸死了,远哥恨她,她的女儿在幼年离开父母的怀抱,吃了多少她本就不必吃的苦……

而她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心动,什么温柔,什么细心,全是假的,是被感官欺骗的错觉,也是他刻意接近的伪装。

白梦越想越觉得可笑。

26年,她被骗了26年。

如果她没有察觉宁旬给她的药物有问题呢?她还要再做一个被感情支配的傀儡,受他蒙蔽,无知无识,蠢到了极致。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恶贯满盈吗?”

白梦低了眸,咬牙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宁旬困惑地歪了下脑袋,一如初见那般的笑意,令她恍神。

这么多年,白梦对宁旬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不是接受不了宁旬从头到尾没喜欢过她,可他喜欢男人。

她不反对同性相爱,可为什么牺牲品是她?

真的,恶心透了。

“梦梦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这些年来,坏事做绝的人,分明也有你的一份。”

白梦气的想笑,盯着他的坦然,眼眶猩红。

“你说得对,我也是恶心的。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让那么无辜的人成为我的牺牲品,我为了你放弃我的女儿,我为了你。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为了你呢!”

她气恼地喘息着,眸中燃起恨,泪水无意识滴淌而下,源源不绝。

“你研制出那种令人作呕的药物,欺骗人的感知,让多巴胺成为你的武器,荷尔蒙成为你的底气。你用这样卑鄙的方式让我爱你,你让爱这一字蒙羞,你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啊。”

宁旬毫无感情波动地应了一声,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把玩起针管。

“我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但你这些年有过得不好吗?我对你很好吧,梦梦,你不也很幸福吗?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能像你这样自由自在,肆意妄为吗?你敢保证,若你当初真的选择陶远,就能比现在和我快乐吗?嗯?不可以吧。”

“可千芸死了,千芸死了!”她近乎崩溃地嘶吼,没注意到他在一步步走近,双眸飘忽,自责道:

“因为我,因为我啊。她才是最无辜的……她成为你的实验品,你在把她当小白鼠的时候真的没考虑过我吗?你,为什么那么恨远哥?”

宁旬的眼镜片反着光,如同平时一样温存,搂过她的肩,镜片后的眼神幽冷又深凝,针尖缓慢扎进女人的手臂。

“我当然考虑过你,我也不想对她怎么样的。可她为什么偏撞破了我和阿万的关系呢?我多怕你伤心啊。”

白梦的视线渐次模糊,眼泪滚过眼尾,她咬着唇强撑,“远哥呢?”

宁旬拔了针管,叹了一声,“你说我狡猾,陶远何尝不是呢?他害了人,我才缠上你啊……”

他余光瞥见女人阖眸,也知她撑不过这时间,动作轻柔地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摆放好包包鞋子,才转身出去。

回了客厅,他也在想,不过是要惩罚陶远而已,为什么会搭上他自己?

他是组织中的高层,虽然是何万的手下,声望却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

他爱着何万,可何万执念陶远,这么多年了,却也没报复成功,还因狂妄自大,被郑古卿趁机夺权,沦为丧家之犬。

宁旬望着天花板,双眼一贯无波无澜,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何万太蠢了,他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提示,郑古卿应当防范,他却不信邪地坚信那是自己人,是妹夫?

宁旬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一个这样的蠢货身上浪费那么多感情和时间,当初何万被陶远废了作案能力,不也是因为蠢吗?

他看不出陶远出了老千,输了宝贝手镯,便想强逼他就范……

怎么想,都很掉价。

宁旬随手把玩起桌上的药瓶,瓶中的药片响声清脆,又想这二十几年,在白梦身边的日子,是他难得舒心的时间,一开始有演的成分,可后来,他也付出了真情。

或许,他也被这药物欺骗了。

又或者,真诚纯粹的感情,没有人可以拒绝。

白梦不偏执的时候,也是温柔大方,会撒娇,可软可甜的。

宁旬不是不愧疚,可他心软就意味着,他也做了愚蠢的决定,他只能这样顺着走下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谁能猜到,故事最后,到底会不会有反转呢?

——

杨白白有点后悔做了刺青,她觉得皮肤很痒,但何然跟她说这是正常现象,要等皮肤自己恢复好。

她真的格外烦躁,被锁在房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已经三天了,她被困在这里三天,后肩也痒了三天。

何然倒是很淡定,从跟郑古卿拿到刺青工具开始,她就一直不怎么说话,给她做完刺青,便窝在角落自顾自捯饬。

杨白白时常感到无聊,蹲在她身边看她烫针,心底不自觉发毛。

她一回想起针扎进皮肤的感觉,就浑身不自在,后背无意识泛起又痒又痛的感觉。

何然余光瞧见她畏缩的小表情,叹了一声说:“怕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