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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和陶先生说午安 > 第366章 祝愿君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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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白听得犯懵,不解问:“怎么突然讲这个?”

何然瞧她,不自觉笑,“你以为你来了这里,郑古卿会毫发无伤放你离开吗?杨白白,不要犯蠢了。你见过何万了吧?他的精神状态如何,无法让你警惕吗?”

何万?

他确实神志不清,近乎错乱。

“我会和他一样吗?”

“你可以成为他的实验品,我不能保证你的精神不会出问题,会不会忘记什么。所以,如果你有想记住的人,我可以帮你。”

杨白白抿紧唇,“名字?”

“太过扎眼。”

“我知道了。”

——

杨白白失踪的第二天,外头还算风平浪静。

齐玖顶替上陶君眠的工作,才知道他陶哥平时到底过的是什么惨淡日子。

会议连轴开,联系各个合作方,审批下边递上来的策划书,还得权衡利弊,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齐玖只觉自己变成了个永动陀螺,一天24小时都在转,时不时还得给陶君眠打电话,有些决策他真的做不来。

果真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之前请假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想把自己分成两半来赎罪。

昏头转向之际,他打算给章锦帖打个电话哭诉,却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

医院能有什么事找他?

齐玖困惑接听后,神色凝重起来。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才后知后觉给陶君眠打电话。

那个何万不是没什么朋友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来接他出院?

南郊墓园。

仔细算算,这该是陶君眠今年第三次来为母亲上坟。

天空灰蒙,似乎随时要落下一场雨,春风将他的风衣吹得翻飞,他单手插兜,一座座墓碑整齐有序,都是走上往生之路的魂灵。

他踏着阶梯,视线落在其中一座碑前的男人,脚步停住,神色愈发冷淡。

他怎么会来这里?

陶君眠不想与他碰面,索性站在原地等他离开,然而过了良久,他终于意识到那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心底困惑,却不露声色,自如地迈开脚步。

陶远是被眼前蓦然闯入视线的一束白康乃馨拉回神智的,他顿了会,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陶君眠,他的儿子。

相顾无言。

自从董千芸离世,陶君眠有意避开与他的碰面,甚至交流也不愿。

陶远一时也记不起,父子之间究竟有多久没见。

但也无所谓,他却是,真的很像董千芸。

陶君眠半蹲下身子,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灰,石碑上,女人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的神情也不自觉柔和下来。

“许久没来看您了。”

他选择性无视陶远,无意识流露出几分怀念,续道:“母亲,我结婚了,和衣衣。才来和您打招呼,是我疏忽,抱歉。”

所以,能不能多给那个笨蛋一点好运,把他的好运分过去也没关系,至少保证她平安无事。

他承认他此次鲁莽了,迷信了,但他短期内确实找不到其他办法了,董千泽也说不能轻举妄动,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按捺住直接过去找她的冲动。

担忧的滋味真不好受,他失眠了一夜,才想起这个笨办法。

却没想到会遇见陶远。

空气一片诡异的沉默。

陶远又想起了很久之前,陶君眠刚出生那天,董千芸的状态明明很虚弱,还是强撑着给他打电话,满心喜悦问他:

“阿远,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给他起个名字,好不好?”

他记得他很不耐烦,总喜欢冷笑着去刺她。

当时,他就是带着嘲讽与恶意说:“就叫君眠?祝愿君长眠。”

现在想来,幼稚极了。

也不会再有人能如她那般好脾气的忍耐了。

那么糟糕的名字,她还真的接受了,还和陶君眠说,名字的取意自愿君好眠,是祝愿。

陶远叹了一声,瞧着青年如今宽阔的背影,心情竟有几分复杂。

陶君眠在心底默哀了五分钟,起身欲走,却被人叫住:

“君眠。”

他下意识拧了下眉毛,压抑着排斥,礼貌而疏离:“有事?”

他是比董千芸冷多了。

陶远这么想着,语气平平道:“你说你结婚了?”

“不行?”

他沉默片刻,想到他很好猜的保险柜密码,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陶君夏没联系你?”

说起这个,陶君眠表情更淡了,抬步扔下四个字,不再搭理他。

“她失踪了。”

白梦近期正式接管了白氏名下所有产业,历时近14个月,她终于肃清集团中的其他派别,或策反,或开除,她的地位和名声就此奠基。

她可以轻松应对公司事务,却理不清自己一团糟的家庭。

她在家门口犹疑许久,才推门走进去。

行至玄关,她似乎听见了客厅的争吵声,加快了脚步过去,才反应过来什么。

白梦陡然闭了闭眼,茫然地皱了下眉,脑中混乱地闪过凌乱的碎片,是宁旬耐着性子对她的安抚,温情的,暖洋洋的,让她贪恋的……

可是,假的。

都是假的。

宁旬根本不是这样的。

宁旬根本不喜欢她。

白梦倚着冰冷的墙壁,看见眼前的宁旬,以及还在疯狂怒吼,往地上摔着东西的男人,她的心也冷了下来。

早该想起来的。

她竟又被骗了。

宁旬安抚着发癫的何万,正在喂他药,余光瞥见白梦冷着脸瞪他的模样,动作微停,“梦梦。”

她轻飘飘从他身边走过,便如风过一般,只留下一句:

“别喊我,恶心。”

听出她清醒了,宁旬索性不再装,一心安慰完何万的情绪,确认他睡过去后,才起身朝白梦的房间去。

“滚出去!!”

他刚推开门,便是一个真皮包包迎面飞来,他淡然接住,看着白梦那一脸的屈辱,面露困惑,“梦梦?”

“不许你这么喊我听不见吗!”

又是一只高跟鞋迎面飞来,宁旬歪头躲过,一步步走过去,语气轻柔:“你在气什么呢?”

气什么?

白梦根本没脸说出来。

她本就满心愧疚,二十年前,她是喜欢陶远的,如果当初宁旬没有出现……

白梦,董千芸,陶远,根本不会是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