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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府成为流放之地,怕世上只有你这么高兴!”杨澜儿调侃他。

他们凉州府需要人口,大量的人口。

新封地面积广袤无际,治下人口却少得可怜。

尤其是越往西人口越少,可以说是百里无人烟也不为过。

这些获罪流放的犯人,之前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贩夫走卒,只要进了凉州府进了他们管辖的区域,再硬的傲骨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别妄想到了他们的地盘,还能如以前一样作威作福。

凡到达凉州管辖地的人口,他都送土地让他们耕种,至少比他们到其他流放地去了没人管强吧。

谭安俊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凡事有利就有弊,一切以大局为重,其他的无关紧要的都是小事!”

杨澜儿轻轻一笑,问道:“那我们尽快启程回封地?”

“嗯,物资准备好就向昌兴帝辞行。”谭安俊也不想再呆在京城,这儿生活太过奢靡,他怕在这儿生活久了,他的侍卫营会被腐朽了。

虽然对凉州府不熟悉,但心里就是觉得那儿才是他们的家。

在那儿他们一家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杨澜儿看他空手而归,便问:“母妃的嫁妆没拿回来?”

“哦。”谭安俊这会儿才想起来,朝身边侍候的谷雨道:“小六在外面,你去把小六手上的匣子拿进来。”

“爹爹,是给我们准备了礼物吗?”谭瀚锟一听匣子便眼眸里盛满星光,闪闪发亮,礼物不都喜欢用匣子装么。

谭安俊哭笑不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你想得挺美!”

“嗷!娘亲,爹爹打我!”谭瀚锟捂着脑门向杨澜儿告状,语气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杨澜儿刚想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三宝已经拿起装糕点的碟子往地上扔,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啪’地一声,碟子糕点碎了一地。

“得,今日又一个碟子被卖了。”

三宝看到碟子的下场,呵呵直笑。

谭安俊惊讶不已,“三宝什么时候这么调皮捣蛋的?”

杨澜儿抽出发髻上的一根簪子就往三宝小手背上一抽,故意瞪眼吓唬他:“下次再乱扔东西就打手!”

结果,回应她的是四宝将手里的木制玩具有样学样,也往地上扔去。

三宝本要哭不哭的表情见此,立马又破泣为笑。

“这就是你的种,你管管吧。”杨澜儿抚着额头直嚷嚷头疼,下炕趿拉着鞋子,一溜烟地跑了。

跑到门口与谷雨相遇,还不忘将她手上的匣子抢走。

谭安俊一手抱一个宝宝,望着冲出门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回头对两只大双胞胎问道:“爹的种没那么差劲吧?”

两大宝一虎,三只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我们很优秀!

杨澜儿回到书房打开匣子,里面一沓厚厚的房契地契,她拿出来随便看了看,有店面有住宅也有田庄良田,地段大多都是京城繁华地段和京郊。

这些产业卖掉是不可能,这么繁华地段的铺面,是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既然不可能卖掉,就都要做出相应的安排。

趁着离开前这几日妥当安排好,留下信任的管事总理这一堆事。

时间如梭,很快便到了离开的日子。

谭安俊向昌兴帝辞行后,第二日,清早。

京城北门,送行的只有几个交好的人家。

如苏大人府,这位苏大人是苏永元的伯父,当初杨澜儿的功劳就是通过他送到永辉帝的御案上的,也可以说,杨澜儿的爵位得来跟他密不可分。

这次沐王爷回京,他京官里第一个登门拜访的。送行的是他们苏府派的大管事。

再有就是右将军戚襄,两家一起回京,等府里安顿下来,他曾去过几次王府,他现在已经是京城城外京都大营的副护军参领,领四品军衔。

今日他特意告了假,早早等在城门外的十里亭。

因为避嫌,送行的人站在十里亭内,远远看着车队经过只能遥遥相望挥手,算是全了一番情谊。

戚襄望着远去的车队,如灵蛇向远方滑行,最后只剩下一尾黄沙烟尘。

小远如一颗永不倒的青松,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护卫,见他依依不舍的样子便问:“主子为何方才不上前去告别?”

戚襄收回迷茫的视线,哼了哼:“该交代的话前几日已经去他们府上交代了,今日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本将军若上前,宫里有的人就要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了。”

小远提醒:“主子,您现在是参将。”已经不是边境的右将军了。

而且宫里那位是疑心疑鬼,而不会惶惶不可终日,太夸大其词了。他家主子也不怕宫里那位撤了他的职位。

“参将也是将军。”戚襄转回身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道:“去把马牵过来。”

“主子你不回府?”

这条不是回城的路。

小远见主子飞身上马就往京都大营那条路跑,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喊:“您今日已经休沐!”

戚襄头也没回的一直策马往前冲,回府干嘛?去看那张晚娘脸?

他又没自虐倾向!

**

杨澜儿坐在马车上,朝他们挥了挥手,等看不着人了,她才放下车帘子。

不过没过多久,立春便骑着马追上来敲车窗,此去凉州府,杨澜儿身边的几个丫鬟除了小箬外,其他的都轮流骑马,轮流上马车服侍。

杨澜儿拂开窗帘看向她:“什么事?”

立春递过来一个匣子,笑道:“这是戚将军送给您的临行礼物,他说希望您喜欢。”

一听说礼物,老实坐在马车内的谭瀚钰和谭瀚锟立马凑了过来。

谭瀚锟快一步地抢过匣子:“礼物?是什么礼物?娘亲给我看看。”

立春骑在马上,伸长脖子也想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杨澜儿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放下竹帘,阻挡了她往里窥视的目光。

“娘亲,这画得是什么?”谭瀚锟手里捏张纸问杨澜儿。

谭瀚钰将匣子里的图纸都阅了一遍,眉头微微蹙起,他看不懂,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杨澜儿将他们手中的图纸夺了过来一看,脸上立马浮现了笑容:“这么心水的礼物,也只有他才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