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其他的事情阿金你继续告诉他吧。”
说完，凌暮起身躺到了床上。
看着闭上双眼的凌暮，水鬼的蓝色眸子中涌上一片落寞，看起来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我的话错了吗？”
金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轻轻的拍了拍水鬼的肩膀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的时候，一旁的离山忽然开口了。
“就是你的错。”
水鬼和金鬼抬眼看向她，火鬼眉头轻皱。
“小屁孩儿懂什么？别瞎说！”
离山转眼看了看背对着他们躺着的凌暮，接着转过来语气冷漠地开口。
“你说你们控制不了本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得到的自由自始至终都是师父带给你们的呢？
“你的话是不是恰恰证明，你们的本性，就是恶的呢？”
离山定定的看着水鬼，眼中神色毫无起伏，却让人感到了几分压迫。
看着这样的眼神，即便是水鬼也忍不住畏惧，艰难的开口道：“可是...我们现在是已经是一体的了吗？我们全都签订了人鬼契约再也没办法伤害她，可她还计较这些，难道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离山摇了摇头，“阿水，你还是不够了解师父，她方才已经说过了，让你们签订契约，只不过是你们赎罪的开始罢了，还需要我解释的更加明白一点吗？师父她，从来就没有打算与你们和解过。”
一旁的火鬼听的有些愣，“你的意思...是小暮姐姐费尽心思把我们留在她的身边，目的是为了惩罚我们？”
离山没有说话，但是肯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火鬼却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个小屁孩儿少来，肯定是乱说的吧！如果小暮姐姐她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为了惩罚我们，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救我们？！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不是在挑拨离间？！”
“嘁！报仇这种事情自己亲自动手才最爽快的道理还需要我说嘛？”
“罢了。”
离山嗤笑一声，接着摇了摇头，“随你们怎么想，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们，别太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师父她没有你们也是无所谓的。”
说着，她抬手将一颗火石扔进火堆之中，一簇火焰瞬间猛烈地蹿了上来，灿烂的火花在水鬼的眼底炸开。
而另一边躺着的凌暮，背对着他们双眼紧闭，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
木鬼独自一人站在山壁上的阵图前，眉眼微凝地仔细看着。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些结阵点的位置，但是毕竟是天道设下的结界，恐怕没这么轻易被破坏掉，也不知道小暮姐姐打算用什么办法。
他的眼眸微沉，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那一个赤灵指环，有些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总觉得小暮姐姐离开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暮姐，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正想着，忽然之间，一道急促的铃铛声音从身后传来。
木鬼眉眼一厉，轻一挥袖，山壁上的阵图在一瞬间被隐去，而他手上的指环也已经消失了踪影。
他刚刚转过身来，一道金色的光柱便瞬间在中央出现，木鬼快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和那只耗子没有二样才缓缓走上前去。
对着那金色光柱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恭迎主人！”
下一刻，金色光柱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全身都被金光所笼罩，木鬼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却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模样。
这大概就是天道那个狗东西了吧。
不过，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确实极其清晰！
木鬼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自己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也在心底庆幸，好在这道身影貌似只是一道幻影，并不是本尊，而且也没有刻意的释放威压。
否则的话，单凭自己，还真不一定能顶得住。
“今日怎么回事？！我在上面都感受到了山外山的气场紊乱？”
威严洪亮的声音并没有吓到木鬼，他镇定自若地按照凌暮教他的开始表演。
只听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不安的开口：“请主人责罚！都是黑猫的错！”
“到底如何？！”
木鬼听出来了，这天道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
“今日本该是让审判降临的日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黑猫突然腹部绞痛不止，一时间手不知道怎么在控体上胡乱操控了！然后...然后山外山就变成了那样了。”
说完，木鬼再一次偷偷抬眼观察他，见他似乎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黑猫有什么不一样。
金色的影子点了点头，“原是如此，本座还以为山外山出什么变故了，几人没事我便放心了。
“不过...你为何腹痛？可有大碍？”
木鬼眉头轻挑，这天道还挺关心那只死耗子的？若是被他知道真的黑猫已经被他们弄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怒。
但是面上他依旧一副卑微的模样，快速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主人，黑猫也不知为何，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那就好，你没事的话我也就不用在费心神换个人过来守着山外山了。”
木鬼：......
好像有只乌鸦从自己的头上飞过去了。
合着他其实根本不是担心死耗子，而是担心他出事不能守山外山了？！
果然，狗天道就是狗天道，各种意义上的。
“对了，那个认主最近如何了？”
听见他的话，木鬼的眼中快速的闪过几分警惕。
“主人是说那个凌暮？她昨日把那只震天熊给杀掉了，这段时间她把山外山上的许多妖族都解决掉了。”
“是吗？这么说来，山外山的审判都不需要了？”天道的语气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木鬼依旧保持着恭敬，“还有，昨日的时候，她好像被带进了主人你的那片花海之中，引她过去的人...似乎是我，主人，此事是您做的吧？”
“知道还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