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脸色垮下：“儿子，我们现在虽然没落，但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之前就不同意你找个绣女，但你喜欢我没办法。
我想着好歹她家世也算清白，谈个恋爱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她和那程家不清不楚，你要是娶了她，以后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
周以见不高兴地说：“妈，我哪管得着那么多人的嘴，我只在意肖蕊。”
“是，你不在意，可我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你有为我想过吗。”
“妈，我下定决心必须要娶肖蕊，婚礼日期很快就确定，到时候你想来就来。”周以见坚定想法。
他自己的媳妇，没有硬逼着母亲接受的道理，所以他的婚礼，母亲可以来，也可以不来。
周老太太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坚决：“那个肖蕊给你下蛊了？”
印象中她儿子很乖，很少忤逆她的意思，但是现在，一而再地不听话，这都是为了那个叫肖蕊的。
“妈，你能不能别对肖蕊有偏见，这次的事，她也是受害者。”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程家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周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很难听，肖蕊在房间里听到，心里特别难受。
肖蕊冲动地走出房间：“我从来没有给程少爷发出什么信号，是他跟我说，他请了以见和我一起吃个饭，我才去的，我就只喝了一杯酒……一杯酒。”
她神情恍惚，她酒量没那么差，可是那天，的确一杯酒就倒了，后面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周老太太盯着她：“你发现不对劲，就该打电话给以见，或者报警，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后，用这件事逼着我儿子娶你。”
肖蕊抱住双臂，揪着手臂的肉都红了，她用力闭上眼睛，眼泪缝隙中流出。
她痛苦的喊着：“我被下药了，我只喝了一杯酒，其他什么事都记不得。”
周以见知道她回忆起这件事特别痛苦，他抱住她耐心哄着：“肖蕊，没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
“说到底还是不检点，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周老太太就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肖蕊听着心里很难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见，在老太太心里就成她抛头露面说辞。
周以见斥责：“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周老太太见自己儿子，不站在她这边，心突然寒了。
她眼神变得锋利，这个女人有点本事，枕边风吹得不错。
肖蕊却觉得她的眼神在看什么脏东西，受不了：“以见，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我配不上你。”
商量婚礼的一下午，她情绪都很稳定，亲妈来就这样，他有些无助，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和平相处。
周以见握住她的手：“是我要和你结婚，我妈的意见不重要，我在意的是你，小蕊，再为我努力一次，好不好？”
肖蕊看着他这样子又心软了，她点了点头。
周老太太脸色不悦地走出公寓，周围一群吃瓜阿姨跟上节奏：“这一看就是在自己儿子那里没讨着好脸色。”
“别看肖蕊长得白净，背地里可会勾男人，这不，儿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了。”
“肖蕊家境普通，没点本事怎么和周老太太叫板。”
“以后儿子结婚啊，估计能把周老太太气死。”
宁千夜晃晃脑袋，出来吃碗豆花都能吃到瓜，瞧瞧程放干的是人事吗。
他们逛了一遍夜市，两手空空回到酒店，放假休息的保镖看到程墨的身影，乍一眼以为看错了，穿过人群紧跟着他们。
程墨余光一瞥，见后面有尾巴，拉着她到下一个拐角躲进巷子里。
巷子里没有灯光照进，今夜是阴天，月亮也躲起来，路过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巷子里有人。
宁千夜看到程家的保镖从巷子口走过，他们看着前方，并不见他的身影，一脸疑惑。
“你看清楚没，是不是大少爷？”
“你是不是神经太紧绷了，见到谁都像大少爷。”
“这件事还是跟太太汇报下。”他拿出手机。
另一个制止他：“在程家做事，管好嘴管好眼睛，别给自己惹麻烦。”
“太太给我们钱，让我们盯紧些，这有情况你不说？”
“说什么啊，大神打架，遭殃的不还是我们。”
觉得他说得对，收起手机继续逛夜市。
宁千夜看着他们走远，小声地问：“这，你的人？”
“嗯。”程墨开口。
程太往他这里安插眼线，他也往程家安插眼线，但他从没联系过程家的眼线，因为他们想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们有惊无险地回到酒店，宁千夜觉得，他都已经戴口罩了，还被人认出来，这气质真是一见难忘。
“你就不怕他们查到酒店，你登记信息用谁的？”
“展宇的。”
宁千夜盯着他，感觉这人身上有很多秘密，每次摸到点，都会很惊喜。
来的那天信号停了，她很少拿出手机来看，打开屏幕，发现有很多条信息。
有推销，有群发，她停在封木那条，怎么就先回去了，程墨的事还需要他解决了。
宁千夜拨通他号码，山里信号不是很好，时有时无，封木多数接不到。
程太和他联系都是写信，封木看到信就会下山。
她见电话根本打不通，认命了，回去之后去山里找他一趟。
这时，天空倾盆大雨，酒店窗户被糊得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她想到拆迁屋，门口没有屋檐挡雨，符有可能会被这么大的雨水冲刷。
宁千夜看着窗外发呆，后面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她手拿起铃铛转身。
肖业出现在她面前：“你刚才是在想，怕这场雨把我放出来。”
“你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算账啊。”肖业指挥着立体台灯，漂浮在半空中，砸她。
宁千夜盯着靠近的台灯，根本不在怕的。
站在角落的女鬼冲出来，把台灯放回地面上，朝肖业龇牙，要保护宁千夜。
肖业笑了下：“这是你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