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乱葬岗
三人一连察看了三间院子都一无所获，除了浓郁的血腥味再无任何。
到最后，还是白缊提及去问问周围的人。
一出来她们就找到了一个买菜老枢，可老枢一听到她们想打听的是甜水巷的事立即惊恐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就急匆匆跑了。
这让三人脸色皆沉了沉。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是这种态度，谈及色变，让她们不得不准备放弃。
适时，突然一个布衫小贩小心翼翼走了过来，打量了她们片刻后才犹豫道，“姑娘们可是想知这甜水巷碎尸之事？”
储青槐侧目看他，发觉这人有点熟悉，好似她们刚来时他就在另一边偷偷觑着她们，模样邋遢神似癫狂，所以才让储青槐一行人并没有选择去问他。
如今靠近了，储青槐才发现他不仅是胡子邋遢，身上穿着更是破破烂烂，灰色布衫早就看不清了本来的颜色，上面还掺杂着许多补丁，看起来活得很是艰难。
“你知道？”白缊问他，神色温和，并未露出嫌弃之色。
但十秦却是对这人十分警惕，一直半挡在白缊身前，身体紧绷。
小贩点了点头，污浊的脸上露出讪笑，神情忐忑，“小人昨晚一直在这，自然瞧见了早上发生的一切，当时只听闻甜水巷中爆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跑出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神若癫狂的女子。”
“周围的人察觉不对都跑进去看，可进去的人没过一盏茶功夫就铁青着脸跑了出来，有些甚至呕吐不止。”
“再后来……”
说到这儿小贩顿住了，有些吞吞吐吐，浑浊的眼里充斥着犹豫和挣扎。
倏然，他面前多了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上面有一枚碎银子，再一抬头，就对上了白缊那双温和的黑眸，语气轻柔，毫无鄙夷：“再后来呢？”
他此番的目的三人都清楚，左右不过是身外之物，几人都不在意。
小贩隐忍地抿了抿嘴，然后快速地把碎银子抓在了手里，“再后来衙门的人带着官兵来了，把甜水巷封了个严严实实，那时小人才知是甜水巷死人了，甚至听进去的人说尸体还被分成了许多块，十分诡异。”
“所以那些尸块都被衙兵带回了衙门？”白缊问道。
小贩摇了摇头，“当时好似是要带回衙门，但那些衙兵好像怕沾染了什么晦气，就派人拖着几个袋子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处。”
听完后，白缊有些若有所思，半晌，颔首谢道：“已经够了，多谢。”
小贩闻言，扭头就走，生怕她们反悔要拿回银子。
“按照律例来讲，任何尸首不都会安置到衙门统一处理吗？为何他们竟是直接就扔到了乱葬岗？”储青槐不解。
白缊反问：“之前在茶楼时那个人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储青槐想了片刻后才恍然道：“他说这段时间不止一次发生，所以到后来衙兵们才会如此决断的扔去乱葬岗？”
白缊没有回答，只沉沉望着城西的方向吐出一口浊气，眉眼凝重：“去看看就知道了。”
从城西这边出城，再往一里外荒地处，正好是个乱葬岗。是以许多无名无姓之人都被埋葬与此，久而久之，阴气森森，吓得附近的村民百姓全都搬走，以至于她们过去时，周围毫无人烟。
初到那块荒地，储青槐就皱起了眉头，用手掩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还没看见那些草革裹尸的尸体，但白缊却一眼就瞧见了那些腐烂进泥土的肉块，以及诡异惊悚的头骨。
“尸臭。”白缊慢慢吐出，让储青槐脸色一变。
说话间，乱葬岗的惨状逐渐呈现在了三人面前，死人成堆尸横遍野，各种死不瞑目的尸体或倒或插在泥土里，被乌鸦蚊虫啃食着上面的血肉露出里面森然的人骨，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浓烈得让储青槐的脸直接惨白，没忍住转身捂住了嘴。
她也只是个写小说的，可真没见过这种场面！
白缊眼睛发酸，脸色也有些不适，可并未后退，反而是敏锐地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几个大袋子。
她朝着那几个大袋子走了过去，还不待她伸出手，旁边的十秦就脸色难看的用剑挑断了袋子上的粗绳。
突兀一块像是半截手臂的尸块滚了出来，再其后是咕噜滚出一个女人脑袋，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顶着白缊和十秦两人。
反应过来的储青槐刚过来就看见了这等场景，被刺激下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同样怔住的白缊反应了过来，转身扶着储青槐担忧道：“储姑娘，你没事吧？”
她好歹是一个医者，纵然对尸体见怪不怪，但这个场景也同样令她发怵。
“我……没事……”储青槐脸色很是难看，背对着她们摇了摇手，“你们不必管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她就直接退了十几步，在再也看不见后终于呼吸顺畅了起来，虽说空气中还有那股尸臭的味道，但好歹是让她幼小的心灵好受许多。
［属灵，你可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碎尸案？］
她语气还颇为有些虚弱。
属灵：［探查不出，需宿主自己探索。］
问不出什么来，储青槐干脆眼不见心为静闭上了眼。
另一边的白缊见状，也不再担心储青槐，而是面目严肃的朝着十秦伸出了手。
十秦十分自然的将一只皮手套递给了她，然后首当其冲把面前的袋子用剑划了个稀巴烂，里面的碎尸悉数都掉了出来。
白缊常年待在药王谷制药，也多为那些去过虫窖的弟子医治，自然也清楚人体上的许多东西。
她蹲下身来仔细察看，发现这些碎尸的伤口处竟像是被撕扯开的，且皮肤上隐隐透出青黑色，颇像中毒之兆。
大约一炷香后，白缊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的朝外走去。
此时的储青槐早已缓了过来，见白缊走了出来，连忙跟了上去，“怎么样？”
白缊眼眸微沉，对心里的那个想法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当即就摇了摇头叹息道：“回去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