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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和陶先生说午安 > 第324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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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白白的指尖蹭了蹭手心的汗液,在他们进门前,淡定地走出了房门。

客厅的煤气味已经很浓了,她打开门窗。

彼时,杨关他们已经踏进家门。

杨白白一脸焦急,忙迎上去,指着杨玉花那边,紧张道:

“爸爸!那边那个煤气罐好像没关好,客厅里都是味道……奶奶她不会有事吧?”

杨关自然也闻到了空气中令人头大的味,忙放下东西,“什么?!”

他过去时,首先关进了阀门,喊了喊杨玉花,见人没反应,第一时间将人背起来,“我送妈去医院!你们先别呆在这,让客厅通会气先。”

张婉带着两个孩子回房间的时候,随口问道:

“小白,你刚一直都呆在房间吗?”

杨白白担心地皱着眉,认真道:

“我一直在写作业,刚刚出来喝水的时候闻到了味儿,我就想老师有教我们遇到这些事要怎么做,赶紧就去开了窗户……幸好你们回来了。不然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着,她就要掉眼泪,张婉忙蹲下身去安慰孩子,摸着她的脑袋夸道:

“没事了没事了,小白做的很好了,先不哭啊……”

现在想想,杨白白真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厚道。

她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她原来是这样的人。

杨玉花因为这件事在医院躺了一星期,被杨关数落喝茶就喝茶,瓦罐怎么能不记得关……

没有一个人认为杨白白有问题,还夸赞她做的对。

她想起来就想笑。

过了这么多年,真相早已无从追起,可能那些人都还忘记了这些事。

可杨白白总还会记得,她是这样的坏过,用着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心里得到满足。

也许她真的有病。

可是,假医生又怎么治得好真病人呢?

这是第一次,杨白白主动去找何然。

何然正在收拾行李,见是她,很是意外,挑了下眉,“哟。怎么是你?”

“很奇怪?”

杨白白缓步走到她跟前,“很正常吧。”

何然便停下了手头的事情,悠悠然瞧着她,“怎么就正常了?”

“你要出远门?”

不答反问。

“是啊。”她一副没什么好隐瞒的样子,“有事,所以…”

“速战速决吧。”

杨白白冷静道:“这些天噩梦太多,一直在往回溯。我想是你的功劳。”

何然愣了一下,“你确定?”

“难道会有什么副作用?”

“倒是没有。”她犹豫了一下,“但是会比较痛苦吧。呃,怎么说呢?就是,一下子回想起来太多的话,这里。”

她用食指敲了敲脑袋,提醒道:“会很痛哦。而且,可能会让你心里的那些情感来次大爆发。毕竟,回忆嘛……至于爆发后的你会是什么样子,也难说。”

杨白白听完她一番说辞,脸上未有一丝波澜,只是平静问:“这不叫副作用?”

“嗐,这都看个人承受能力,算不得副作用的。”

“行啊。”

杨白白答应得爽快,倒惹得何然一脸古怪起来,“你确定你把我刚刚的话听进去了?”

“确定。”她一脸无所谓,还对她笑,“你不是还要出远门吗?尽快吧。你也能早点自由。”

“啊。”

说实话,本来是想尽快走,但听杨白白这么一说,何然又不想了。

可能这就是逆反心理吧。

何然让杨白白躺在她床上,让她尽量酝酿睡意,她去找工具。

她先是拉开柜子,从柜子里提出一盏镂金香炉,在里面点了燃料,白色的烟雾从炉子的各个镂隙间钻出来,散在空气中,莫名有股子神秘悠远。

杨白白的意识逐渐模糊,临陷入梦境前,看到的便是何然对她微笑的样子。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

“保持距离!”

“你是不是傻子呀?”

杨白白:……

宁锦衣今年3岁,这是她来到陶家的第3个月。

这个地方挺大的,有个花园,是家里女主人最喜欢的地方。

女主人叫董千芸,长得偏冷。不是冷艳,而是一种内敛又素净的清冷,皮肤透白,性子却总透着温柔,素雅,祥和。

像极了周先生笔下那株亭亭净植的莲。

她丈夫叫陶远,和她的关系不算很好。

宁锦衣在2岁半的时候被陶远带来陶家,她挺怕这位性格阴沉,脸上也天天笼罩乌云的叔叔的。

可她寄人篱下,没办法。

这个叔叔似乎和谁的关系都不友好,总是一副债主样,好像大家跟他借了钱,每天都负债累累。

太痛苦了。

就只有神仙阿姨这样平淡的性子才忍受得了黑面煞神的黑脸攻击。

董千芸似乎早就习惯了。

宁锦衣觉得她好惨哦。

上有黑脸阎王,下有…emm,傻大儿。

这个傻大儿指的自然是她儿子,陶君眠。

说实话,陶君眠和董千芸长得有些像,看第一眼会觉得高贵冷艳。不同的是,董千芸说活从来温和客气,哪像陶君眠,嘴巴毒得像是嗑了三大罐鹤顶红。

气死!

尽管宁锦衣觉得陶君眠会说话真是可惜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去缠他。

毕竟他是这儿唯一能算得上是她同龄人的人。

虽然还是大了有四岁……

眼见着除夕快到了。

陶君眠实在是被宁锦衣这只黏人精烦得不行,仗着自己腿比她长,自然而然拉开了老远一段距离。

宁锦衣只能跑着去追,她走路走得还不那么快,追的那是相当辛苦,边跑边哭唧唧喊着:

“你等等我呀!眠哥咳哎呀!”

“pia叽”一声,小姑娘没声儿了。

陶君眠:“……”

他脚步一顿,犹豫了一秒?半秒?

无奈地轻叹一声,忙往回走。

“你是不是傻子呀?走个路都能倒?”

走近了,陶君眠才发现她是脸先着地,只剩俩羊角辫还坚强的立着。好在下边是草地,不然小小年纪就破相,啧,多难看啊。

宁锦衣伸出一只软乎乎的小胖爪,一把揪住了他的裤角,从草里抬起脸,泪汪汪控诉:

“你别走那么快…”

陶君眠瞧见戳在她头发上那些碎零的草根,还有她涨红的小脸,欲言又止。

宁锦衣边揪着他裤脚,边着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