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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和陶先生说午安 > 第318章 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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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毅处理完事情就会过来,守在她房门前,要和她说说话,尽管得不到应答,他还是会自顾自说给她听。

后来,许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还是明白她根本不会想听,他慢慢沉默了。

——

杨白白看着手上已经关机的手机,还有窗外墨滴般黑的天空。

她很吃力地开了窗,刺骨的风灌进房间,呼呼作响,她打了个寒战,单薄的睡衣挡不住这样的风,她禁不住就发起抖来。

杨白白的大脑不甚清晰,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想,这天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冷。

听着呼啸的风声,房门又响起了叩门声,她听出是痴风。

陶君毅说:“陶君眠的电话,你要接吗?”

杨白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爬下窗台的时候摔了一跤,但胃里绞得难受,倒也没觉得摔了有多疼。

她扶着墙,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闭了三天的房门终于打开,陶君毅本想再劝告劝告她,但真的看见她的时候,反倒是愣狠了。

以至于杨白白抢他手机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也错过了把她从房里揪出来的最好时机。

女孩身上的睡衣是薄款的,他先前也看她穿过,原来很合身,现在却有些松垮了,她的一双眼如往昔那般迷蒙,只是不再有之前的亮,脸色很青,白的近透,嘴唇干燥,起了皮,也泛白。

陶君毅攥了拳,恼火地踹了一下面前反锁的门。

“你简直不要命!”

杨白白没力气再爬到窗边去吹风了,她蜷缩在墙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虚弱,却没想到她的嗓子那么干哑,几乎要失声。

“老头儿。”

她连说话都费力。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久到她以为电话是不是被挂了,可睁大眼睛确认一遍后,她稳了稳呼吸,喉咙干涩,如同刀割,她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陶君眠大概也在压情绪,嗓音也是哑的,“嗯。”

杨白白捏紧了膝盖上的布料,心道果然,嘴上又保持轻松,“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的。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老头儿,你…”

“有数?”

陶君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深冬的风将他的大衣刮得猪猎作响。

他是回了国,现在甚至在她家楼下,可他不会进去。

他担心他的出现会刺激到白梦,从而使母女二人的矛盾更加尖锐。

他稍稳了情绪,说得很慢,“用自己的身体做赌,这就是你的有数?”

他的语气分明那样平静,却让杨白白的心开始下沉,隐约发慌,“我也不是…陶君眠我真没事。你,你先不要生气……”

“我生气了吗?”

陶君眠仰首看向今夜的天,只有一片昏沉,无星,无月,唯有身边凛列的风算得上有存在感,树影绰绰,枝叶声沙哑。

恍然间,陶君眠以为这刺骨的风刮进了心里,于是心上多了无数豁口,淌着血,难言的苦楚,几乎要叫人喘不过气。

“没有。”

他从喉间磨出这两个字。

杨白白也没有因为他这两个字感到安心。

或许真的如他所言,他没生气,可,可……

她也说不出来,她在心慌什么。

原先因听到他声音,眼中闪起的光色有片刻涣散,她磕巴道:

“陶君眠,我承认我瞒你很不对。我,我也不想的,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明白。”

他没说谎。

陶君眠和杨白白都不说话了,房门传来声响。

杨白白猜想外边是在撬锁了,手上因为饥饿不住地痉挛,胃一抽一抽地缩疼,她额上冒起冷汗。

陶君眼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你,也就是宁锦衣,做过什么吗?”

杨白白抱紧了自己,强耐着身体的不适,“什么?”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过。”他略停了下,不知是在强压着什么,一字一顿道:“你可以相信你的母亲。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后面的话,他说的很轻,但足以让人听清。

杨白白眼圈不自觉发起热。

她耳边尽是耳鸣声,因而没听清。但陶君眠好像很悲伤,她感觉得到,她很想说自己没事的,可是刚刚解释了太多遍,再说就欲盖弥彰了。

啪嗒一声,门锁终于被撬开。

杨白白耳边的尖锐终于停息,她也终于听清,陶君眠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所以,到此为止吧。白。我们,分开吧。

杨白白以为她听错了,张了张口,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

陶君眠没有等她回复,这次,电话是真的被挂断了。

她呆了许久,或许没有很久,她看着眼前的痴风,还有开锁师傅,一双眸子黑洞洞的,像是一潭死水。

陶君毅伸手想扶她起来,可她眨了下眼,世界慢慢开始虚化,一瞬间,像是喘不过气一样,用力按着心口,眉头深锁,倏尔呕出了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天空响起沉闷的雷声。

万幸,陶君毅喊的救护车来了。

夜里的雨落得猝不及防,陶君眠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救护车,鲜艳的红十字在眼中如此刺目,车顶的灯光变换闪烁。

陶君眠的视线逐渐模糊,越来越大的雨珠断线般跌在他身上,洇湿了他的大衣。

似乎看见了,陶君毅抱着他的女孩上了救护车。

她的状态果然糟糕。

纷乱的雨幕中,救护车的白影消失在视线中,那车鸣声也在雨声中渐渐消远。

陶君眠感觉不到冷,眼圈发涩。

这场突如其来的冬雨并不会在意它的到来淋湿了谁,只知道往下落。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知道那些话伤人,却非要说出口。

他缓步走在雨中,心想:

原来,我从来没能保护好她啊……

——

齐玖见章锦帖担忧,想起陶哥离开时的气势,难得正经地安慰:“行了,我陶哥都出马了,你还怕事情摆不平吗?铁子?乖了,好好回去睡一觉比什么都重要。”

章锦帖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想了想,还是先回去了。

齐玖先是让人过来将自己的东西收回家,随后就带着陶君眠的行李去了他公寓,默默等他回来。

外边的雨真是越下越大,连风都开始张扬,拍打在玻璃窗上,泼了一层厚厚的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