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被骂的跟坨屎一样，死了以后倒多出了许多正义人士，为潘星星平怨，将死后的潘星星塑造成了人间真善美。
以至于人们提起她，就会有人哭惨，姐姐这么好的人被逼的抑郁而亡，网络暴力真可恨，转而又抄起键盘开始攻击她人。
谁也不知道，骂人的和安慰的在屏幕后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比鬼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人心。
这剧情有些压抑，云抒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
她眨了眨眼睛，问：“文案是哪个人工智能写的？还挺有感情。”
099道：“366吧，类似这种揪心的剧情文案，都是它写的。它在我们圈子很有名，写的文案也很有特点。”
实在太压抑了，云抒不太想说话。
她沉默着将窗帘拉开。
外面阳光刺眼，世界灿烂美好。
云抒迎着阳光看了过去，她眼睛还挺酸涩，感觉潘星星之前哭过一场。
099唉了一声：“潘星星这会儿已经退圈了，沈先生你想个办法把节奏带起来，证明潘星星是无辜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种任务其实还算好完成，找出证据就行了。
云抒将屋子收拾了一下，烟灰缸里的烟被啤酒给浇湿了，她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正拎着垃圾袋准备出门扔掉，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云抒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潘星星的大粉。
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干净清澈的女声，还带着些担忧：“星宇你没事吧？都让你别去看网上的黑料了，你怎么还回复上了？”
潘星星自杀之前再看了一遍黑料，她看到有一个营销号将节奏往她父母身上带，实在是忍不了了，便以最激烈的语言将营销号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了，真的是颠覆了潘星星往常的形象。
不过人都要自杀了，谁还管这些呢？
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潘星星的自杀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惹得人尽皆知，她只是简单的吞了一瓶安眠药，便长睡不醒。
心思百转千回，云抒淡淡回道：“他们太过分了，我现在都退圈了又不是明星，他们总不能再拿这个身份来约束我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粉看起来有些为难：“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激动，你的这些话是刺激不了他们的，只会引来更多有心人的谩骂。”
大粉也很难受，她吸了吸鼻子：“唉崽崽，当初你刚出道的时候多好啊，咱们圈地自萌，没有人会舞出圈，哪像现在，你说句话都被分解成千百种意思。”
现在，但凡是有些资历的大粉全都走光了……
云抒缓了缓，轻声安慰道：“没事，退圈了你正主我也有的是钱浪，怕什么。”
大粉轻轻嗯了一声，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快乐吗？”
当了这么久的明星，你快乐吗？
这其实不是大粉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当时潘星星正值红火，是业界标杆，没有黑料，敬业善良，大粉就是在这个背景下问的这个问题。
当时潘星星没有回答，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快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