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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看两人一时没有回话,笑了笑,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道:“两位来我大明是有什么事情吗?近期外面可不太平,建奴虎视眈眈,有什么有求于我大明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只要在我承受范围之内,朋友之间,李某必定竭尽全力。”

“呃,”蒙古族的罕卧儿率先开口,对李元再次欠身,低声道:“大人,实不相瞒,老朽乃是插汉部下一小部落首领,自从蒙古内部分裂,左右两翼互相攻击不断,老朽祖上率部落跟随察汗部东迁至辽东,近百年一直相安无事,与上朝之间和睦相处,但是近年努尔哈赤无端兴兵,接连吞并建州女真,海西女真等部,老朽的部落......”

罕卧儿正说着,坐在对面的雅丽奇突然杏眼一瞪,对着那老头呵斥道:“我海西女真还没有被吞并!”

罕卧儿看了雅丽奇一眼,带着一丝轻蔑道:“辉发,乌拉等部已经被吞并,你叶赫也为时不远了。”

“你!”雅丽奇被罕卧儿一击,纤手一拍桌子,立起身子,胸前波涛起伏,直斥罕卧儿道:“我叶赫强盛之时,你察汗部还不知在哪里牧牛放马,最后还不是实力不济,被俺答所逼迫,迁至辽东,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我部?”

“小女子不识抬举!”罕卧儿闻言大怒,同时身后的几名手下也都蠢蠢欲动。

看着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反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知是提前计划好的,还是双方真的这么不对付。

“我说俩位,”李元身子靠在椅子上,语气中带着丝丝了冷冽:“想要在这里动手吗?”

随着李元的出声,身后的刘贵将手中佩刀按下,同时一队卫兵的脚步声响起,集结在门外。

看了一眼李元,厅下双方的火气骤然被熄灭大半,那老头讪讪的做回位置,对这李元道:“大人,这叶赫部平日里就与我部经常又冲突,此次在大人面前还如此侮辱我部,老朽实在没有忍住,请大人恕罪,赎罪!”

那叶赫一方的雅丽奇此时也娇滴滴的道:“奴家知错了,请大人责罚!”听在李元耳中,那一丝丝的娇媚,实在令人有别样的想法。

但是李元看了两人一眼,冷峻的面容又突然一笑:“无妨!”

这画面转换之快,令雅丽奇与罕卧儿心中讶然,明朝的官员不是这个样子啊?

李元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温声道:“此次请你们过来,是有正事。”

话说到一半,语气转冷:“如果你们能用的上,往后真金白银,吃香的喝辣的,我大明一向宽仁,但是如果用不上,对不起,我大明也没有什么余粮去招待诸位。”

“明白了吗?”李元直起身子,扫了两人一眼,问道。

雅丽奇与罕卧儿互看一眼,随即对这李元点头:“大人有事,吩咐就好,老朽能做到的必不推辞!能为大明做事,是小老儿部落的福分!”

雅丽奇也不甘示弱,娇声道:“奴家随大人吩咐,大人想让奴家怎样,奴家便怎样。”

“本官要做的,与你们大有好处,既不用你们拼死拼活去打打杀杀,也不用你们损害本族利益,”李元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近年来气候日益严寒,不论是蒙古还是海西女真所部,日子都不好过,不论是我大明朝圣皇陛下,还是本官,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普天之下,皆大明子民,无分左右,所以本官给你们指一条活路。”

李元扫了两人一眼,继续道:“首先,本官会建立一条商路,将中原的丝茶绢绸,瓷器,粮食等物通过贸易路线,运至蒲河,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回到你们各自族中,去告诉你们的掌事人,想要活命的,赚钱的,来蒲河与我大明交易,马匹,铁器,弓箭,甚至人口,我一概不拒,全收,山参,貂绒,药草,全部都要,你们允许卖的,我要,大明原来不要的,我认为有用的,也要,总之一句话,有钱大家赚,我李元来者不拒,人人富足,才能兵强马壮,我说明白了吗?”

听完李元的话,雅丽奇与罕卧儿都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明与他们做生意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这个事近年可是禁忌话题,他们倒是想,大明那边不允许啊!

本以为这位李大人会让他们替大明打打杀杀,联合起来去和建州打杀,罕卧儿已经想好了说辞,现在眼看情况有变,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官也不要你们现在就答应下来,而且我这边还要考虑你们的实力与忠诚度,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与我大明做生意的,回去好好想想,能拿出什么诚意与我做事,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吧!”根本不给两人询问与讨价还价的时间,李元说完话就下起了逐客令,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并不去看两人一眼。

那雅丽奇一双媚眼看向李元,却是对牛弹琴了。

带着两股人马出去,不一会,刘贵又转身回来,同时带来了景茂财。

此时已经中午,李元让人准备了饭菜,对着刘贵与景茂财道:“一会陪本官吃个饭。”

“多谢大人!”景茂财方才一直在门外等待,但是没有听到李元与那些个蒙古,叶赫人谈了什么,所以并不明白李元叫自己有什么事情。

李元招人再添了茶,看向景茂财道:“我这几天看了府库中众人的籍贯与家中信息,”李元声音一顿,问道:“茂财本是北直隶人氏?”

景茂财正在喝茶,听到李元的问话,一口茶水差点差点喷出,咳嗽了几声才忍住,有些歉意道:“是的,大人,小人家中是直隶人氏,世代经商,到下官这里,用家父的话说,应该是家门不幸吧,”景茂财说到这里自嘲一笑:“看国势倾颓,下官便跟随刘大人前来辽东,后刘大人调离,下官留在了蒲河。”

“与家中联系多吗?”李元靠在椅子上,随意的问道。

“近一年未曾联系,家父恐怕已经对下官已经放弃了,”景茂财有些无奈。

“如果本官想让你回家一趟呢?”李元笑着道。

“什么?”景茂财愣住了,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