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这里只有你自己住吗？”
老头儿闭着眼睛“看”了一圈院子。
院子里有些凌乱，院子里放着的石桌不知怎地被暴力的用斧子劈成了好几块儿。
中年男子一脸憨憨的点了点头，“俺老娘前几年死了，这里就俺自己了。”
中年男子拿了水瓢，在满满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憨厚的用两只手捧着递给老头儿。
看起来是一个尊敬长辈的好人。
老头儿微微一笑，接过中年男子递给的水瓢喝了一口，然后就把水瓢还了回去。
“老人家会算命？”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老头子拿的幡布，眼睛隐隐亮了亮。
“会！”老头儿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小伙子想测什么？”
中年男子搓了搓手，脸上顿时有些发红，好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测姻缘，老人家可会？”
老头儿微微点了点头，“姻缘测的人多，老头子我挺熟练的！”
“那老神仙快帮俺看看！看看俺家婆娘啥时候能娶回来！”中年男子一脸惊喜的看着老头子，慌忙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老头子的面前。
老头子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捏起手指掐算了几下，抬眼慵懒的看着中年男子，“如果老朽算的不错的话，小伙子是有过媳妇的吧！”
“唉！”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是有过！不过那个那个婆娘不经打！俺不过稍微动了动手，就受不了上吊了！”
从中年男子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听出来他的悔意，反而是有些遗憾，遗憾上一个媳妇太脆弱。
中年男子明明看起来很憨厚，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
“你就没有后悔？”老头儿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落败的院子，“咱还有条件再娶一个媳妇吗？”
中年男子迷茫的摇了摇头，“娶不起！俺家出不起聘礼。”
老头儿又问，“你不后悔对你媳妇不好？你要是和你媳妇相敬如宾，现在也不至于一个人孤苦吧？”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头儿，看起来一脸的憨厚，“相敬如宾？不可能！俺爹从小就打俺娘！女人嫁到婆家就是来受苦的！”
中年男子仿佛在说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他固有的观念里就是男人应该打女人，女人就是来婆家当牛做马，就是来受苦的。
“呵！”老头儿冷哼了一声，“那你现在怎么办？不还是一个人？以后老了孤苦无依，死在家里也没有人发现！”
中年男子一脸憨厚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俺是男人，男人就是该有女人伺候的，实在不行俺看大街上哪个女人好看，俺给她抢过来！看她敢不敢不当俺媳妇！”
中年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女子的名誉极为重要，中年男子这是打算坏了人家的清誉，让人家姑娘必须嫁给他！
中年男子已经算计好了，到时候自己偷偷的接近看上眼的姑娘，然后突然伸手拉她的手，这样的话，姑娘也就只能嫁给他了！
“那小伙子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老头儿脸上露出来一丝的不屑，眼睛瞥了一眼四分五裂的石桌。
“喜欢看起来柔弱清秀一些的！最好还能扛揍！”中年男子说到这里，脸上带了一丝的遗憾，“可惜了，俺在街上看了半天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也不知道京城啥时候能来一位俺看的上眼的姑娘！”
老头儿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把自己背着的破包袱放在了四分五裂的石桌上，一边打开包袱一边问道，“家里的桌子怎么裂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石桌的裂缝，憨厚的说道，“俺上一个婆娘不听话，俺生气了，拿斧子砍她没有砍到，砍到桌子了，俺气这桌子放的不是地方，就多砍了几斧子！”
老头儿在包袱里一边找东西，一边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做多了坏事会糟了天谴的？”
“害！俺又没有做坏事！俺这是――”
中年男子憨厚的声音哑然而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儿，伸出手来往自己脖子上摸去。
结果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脖子，身体就不听使唤的向着地面上倒去。
扑通一声。
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就此闭上了眼睛，脖子处鲜血淋漓。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带着鲜血的匕首用“老实人”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把匕首重新放在了包袱里。
“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将来会得罪贵人，老朽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老头子一边说一边从墙角边拿起铁锹，捏着手指掐算了几下，闭着眼睛“瞅”着院子，最后选了一个位置，开始挖了起来。
“这位置不错！”老头子一边挖一边嘟囔，“看在老头子给你找了这么好一个地方的份上，你就瞑目吧！”
老头子挖了一会儿，突然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老头子弯腰看着刚刚被挖出来的半截白森森的骨头，轻轻摇了摇头。
老头儿的铁锹稍微偏了一些，在骨头旁边的位置又挖了起来，还嘿嘿的笑了笑，“你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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