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从不自诩刚正不阿之辈,但既然要养几个孩子,就该担起这份责任,就算不能把他们教育成材,也不该让他们变成鸡鸣狗盗之徒。
偷,是会上瘾的。
林羡抬起手,捋了捋沈二毛的脑袋,“不用去偷,终有一日,你们奶奶会把银子乖乖吐出来。”
……
与此同时,主屋。
自己才住两年的屋子要没了,沈明珠哭得眼眶红肿。
家里只剩下两间房,她娘不会让她哥没地方住,最后倒霉的,除了她就只有她。
老钱氏听得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要是个有用的,刚才在院子里,就该冲上去撕烂那小娼妇的嘴!”
“要不是您被姓林的抓住把柄,咱们家何至于分出去一半的房。”沈明珠吸着鼻子:“您要听我的,早早把大毛他们卖掉,哪来现在这么多事。”
老钱氏心里何尝不悔。
买林羡,是想买个干活的,结果却引狼入室!
那三百多两银子,早就花去一半。
沈耀祖在书院花销不小,又是诗会又是拜访师长,往年她没少向娘家借银两,如今沈耀祖与程家小姐定亲,更是少不得银子。
一想到林羡也惦记着那些银子,老钱氏心里就瘆得慌。
搬凳子往炕上一放,准备去检查梁上的银子。
林羡经过主屋,听见里面的鬼祟声,站定在墙旁,稍稍掀起窗户,看到金来宝坐在炕上吃花生米,沈明珠则扶着炕上的一个凳子。
至于老钱氏,正站凳子上,颤巍巍地往上够手。
“呱!”
林羡循声转头,发现地上一只蛤蟆。
“娘,够着了没?”沈明珠刚问完,右肩上蓦地一沉。
沈明珠侧头,对上一双大眼睛。
“……”
伴随着沈明珠的尖叫,四方凳歪倒在炕上,刚拿到木盒老钱氏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