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那个...那个林冉吗？”这个家伙还曾经为了林冉打断了自己的三根肋骨，这点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提及林冉，赵方程面色微变，只是，下一瞬他便收敛了眼底的失落。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张一玟，微微一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不能换个口味了？谁会一直停在原地？”赵方程冷冷地看向面前的程颐，他听着这话从自己的喉咙里说出来，仿佛不仅仅是在嘲讽程颐，也是在嘲讽偏执的自己。
程颐反常地微微一愣，他点了点头：
“是没有人这么傻。”他面上隐隐有慌乱之色划过，藏在风衣口袋里的手却紧捏做拳，暗自收紧了力道。
程颐眼底的情绪全部被赵方程一丝不差地收入眼中。
方才张一玟说这程颐对她毫无感情，恐怕也是她想多了。
赵方程没有继续和他纠缠的打算，既然这厮已经不比当年那般好斗，反而变得有种怪异的平和了，打不成架的话那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待着了。
于是，他起身，一把将张一玟抱起来绕过程颐便要走。
“程颐~”
就在他抱着张一玟堪堪与程颐擦肩而过的时候，怀里的红发女人却忽然呢喃地喊出了程颐的名字，让抱住他的人和身后立着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愣怔在了原地。
赵方程微微皱眉，他皱着眉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睡着了却还一脸泪痕的张一玟，心中暗道，不会吧~这厮是被开过光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惹事！
果然，身后的程颐忙转过身来，看向赵方程怀里的张一玟，一脸的惊喜。
“程颐~我想喝酒~”张一玟双目紧闭，显然还在睡梦中，全然不知她嘴里喊的人此刻正怔怔地立在她的身边，距离不过咫尺。
赵方程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冲着程颐开口：
“可能她以前和你喝了太多次酒，每次醉了就会喊你的名字，真让我这个男朋友头疼~”赵方程暗想，他可是尽了全力想要将她带离这个魔头身边的，如果今天发生了什么变故，她醒过来可不能怪自己！
程颐似是完全听不到赵方程的话一样，依旧只是静静地瞧着自己怀里的张一玟。
他双目微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泛白，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随时会喷薄而出的情绪。
“程颐~我想你了~”躺在赵方程怀里的张一玟似乎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有多么纷乱了，她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紧锁着眉头，紧闭的眼角隐隐有泪水滑落，似是在梦里都不太圆满，不得安稳。
赵方程下意识地去看面前的程颐。
只见他独独立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竟然微微泛红，隐隐竟然有水光暗涌。
原来再桀骜不驯的少年，也会有这样脆弱的表情。
“程颐~程颐~”张一玟还在不断地喊程颐的名字，一声一声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却也最富力量的咒语，重重地砸在程颐的心脏上，直教他又痛，又痒，又心乱如麻。
“所以，你现在还要骗我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程颐终是红着一双眼睛抬起头来，静静地看向面前的赵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