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程毫无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
这是林冉回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逃课，哪怕是一个自习课。
赵方程跟着林冉去了学校的操场，这堂课操场上没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所以偌大的操场显得有些空旷。
林冉沿着操场慢慢地向前走，赵方程也跟在她的身侧慢慢前进。
她的心事似乎很重，整整走了两圈都没有说一句话。
面对林冉的沉默，赵方程也很配合地一句话都没有问。
哪怕他的问题很多，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好奇如果会给别人造成负担，那就最好吞入腹中，什么都别问。
“赵方程，你觉得我以前怎么样？”林冉忽然开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她的脚下是学校崭新的塑胶跑道，当年这个跑道可是整个A市第一个新型塑胶跑道。
现在看来崭新无比，上一世林冉重新回到过学校过，那会的跑道已经有些陈旧了，所以啊，什么都逃不过时间的蹉跎。
赵方程愣了愣：
“什么以前？”他看出林冉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但是，他又偏偏猜不透她的不寻常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其实林冉想问的是，她以前是不是很恶劣，如果她又变回原来的那个自己，别人会不会厌恶自己。
赵方程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每个人都会有以前的自己啊，只要现在比以前好，那不就很好了。”
林冉闻言点了点头。
赵方程瞥了她一眼，身侧的女生虽然极力掩藏，但是他还是能看到她眼底里的不安和惶恐。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她有很多话想说，可能不是想对自己说，但是却无人可说的样子。
“不过，我觉得以前你也很好，虽然有些恣意妄为，却也是天真快活。”赵方程微微一笑，仿佛是想起了以前那个胡闹的林冉一样。
闻言，林冉忽然面色一怔，立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前进。
赵方程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二人此刻正好立在操场的最外围，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被阳光投在地上，拉得修长。
总是的冬日，头顶的太阳还是用最大的温情将他们包围。
林冉忽然有一种冲动，她忽然想和赵方程说出这所有的一切，她一个人忍受的太艰难了。
她不知道还能待在这个时空多久，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甚至，她不知道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自己，还能活多久。
上一世的‘死亡’是瞬间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被动接受。
而这一世，她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去不舍，去恐惧，所以，这种慢性的折磨简直就要将她逼疯。
林冉转过身去，面向赵方程，慢慢抬起头，仔细将他望住。
她的双手紧捏做拳，喉咙里因为憋闷甚至有种莫名的腥甜在慢慢上涌。
“赵方程，我如果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原来的林冉，你信吗？”
终于，她还是说出来了，虽然说完的瞬间她的大脑就像是当机了一样，瞬间一片轰鸣。
面前的赵方程原本的淡然在瞬间全数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