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一字一句，将这个问题慢慢说出口。
比起方才的逼问，此刻的宋清，多了几分紧张。
这个问题他放在心里放了多久，他都快忘记了，他以前一直是笃定了，林冉这家伙肯定喜欢自己，一定喜欢自己，绝对喜欢自己。
这种笃定甚至比自己考试一定能满分还要让他无法质疑。
但是，不知在何时起，他不再那么笃定，他甚至开始担心，这个家伙不会眼光变差看上别人了吧。
他以前从未将赵方程之流放在眼里过，只是，林冉这个家伙居然和那个胖乎乎的人靠得越来越近。
他们一起放学，一起离开，甚至连上课都在一起，他们是连体婴儿吗？！
还有，这个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男女有别呢！
都说男生是最懂男生的，所以，在赵方程眼里，那对林冉的喜欢和占有欲，他能看见。
虽然李子琪也对林冉有别样的感情，但是李子琪这个家伙一向是花花肠子多，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宋清从未将他嘴里的喜欢放在眼里，但是赵方程呢？
他比自己温柔吧，他比自己爱笑吧，宋清以前死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小胖子！
虽然可笑，但是这一切真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越来越在意。
所以，再不可一世的人，面对心动的人，还是会放下所有骄傲，承认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软肋和弱点。
林冉看着凑近在自己面前的宋清，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爆炸般飞快加速，呼吸都变得有些失控。
“我......”她该怎么回答，说喜欢？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林冉下意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说不喜欢？看宋清这个架势，若是自己真的这么回答，可能就见不到第二天的答案了。
林冉的犹豫让宋清面色一顿，他原本充满期许的神情变得有些迟疑：
“很难回答吗？”
犹豫就是不喜欢了，是吧......
林冉努力转动大脑，思索着回答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
“你问这个...做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林冉在精神快要崩溃的边缘时找回了一点点的理智。
“回答我。”宋清却完全没有和她绕弯弯的打算。
宋清直白而局促的语调让林冉瞬间打消了其他的所有念头。
“你...不是知道答案吗？”这让她怎么说，上一世的时候，林冉就是没皮没脸什么话都好意思开口，把告白当一日三餐那般随便，但是，这一世，她找回了点脸面。
我喜欢你，从未改变，从上一世一直到现在，就算低微到了尘埃里，就算在生命的尽头，就算，就算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看见我，但是我那卑微到不值一文的喜欢，从未改变过。
可能感情就是这样不受控制，让人无可奈何。
不知为何，林冉原本慌乱的心跳竟然慢慢恢复平稳，瞪大的眼睛也开始微微泛红。
宋清明显发现了她的变化，下意识有些心慌地问她：
“所以，是喜欢吗？”
林冉终于忍不住在宋清的威逼利诱下，点了点头。
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晕染了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