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眼中蕴含的怒意过分明显，程孜柔下意识地松开了拉住他的手，并往后退了一步。
他只是在为了林冉同自己生气吗？为了那个连简单的交际舞都不会跳的女生？！
如果不是为了通过她接近宋清，她压根不会和这种女生在一起玩。
她和自己做朋友，配吗？！
不远处的林冉正笨拙地努力试图跟上李子琪的步伐。
“我哥哥很喜欢她，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应该知道吧。”程孜柔见宋清没有好脸色给自己看，她也开始同宋清故意说这些刺激的话。
果然，宋清看向林冉的目光更加幽暗了。
见宋清不开口，程孜柔又向前凑近了一些：
“我觉得他们好般配啊，像林冉这样内向的女生就应该配我哥哥那种活泼啊开朗的，不然得多无聊啊。”程孜柔双手抱在胸前，故意感叹。
远处的林冉的面上渐渐有了笑意，面对李子琪的不断打趣，她终于也忍不住放松了心情，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讲话。
李子琪将他这么多年来的糗事都告诉给了她，包括宋清的一些旧事。
宋清在林冉的心中一直是一个高冷得仿佛刚生出来就会做高数题的超级学霸，在李子琪的口中也渐渐有了凡人的血肉，会懊恼，会气愤。
程孜柔还在断断续续讲什么，宋清终于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懑，冷声开口：
“可是她喜欢我。”
许是他的话过分直白，让身侧的程孜柔几乎是立刻就停住了嘴里的话，顿在了原地，一脸的惊讶。
“下次请不要做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有人会介意。”宋清转过身去，冷着一张脸看向面前满目惊诧的程孜柔，似乎是已经到了非常不耐烦的地步。
程孜柔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瞬间被冻结了一样，良好的家教让她还努力地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努力维持着脑袋的清醒：
“你说的有人会介意，难道这个人就是你吗？”程孜柔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都在此刻失控了一样。
宋清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冉，薄唇微启，话语里毫无感情：
“对，我会介意。”说完话，宋清转过身来，看向面前一脸惨白的程孜柔。
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女生，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自以为什么都能被她们掌控在手中，就像是自己那个令人头疼的姑姑一样。
程孜柔还努力保持着冷静，她抬起头来迎上宋清清冷的目光：
“你为什么会介意，难道就是因为她喜欢你...你讨厌喜欢自己的女生和别人亲近？”程孜柔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心底早就有一个隐隐的想法在滋生，但是她一直都不敢确认。
“因为我也喜欢她。”极其热烈的话被宋清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调说出口，就像是一句他早就在心里酝酿许久的话语。
不需犹豫，毫无遮掩。
宋清的话就像是一个沉重的石块，一下子就杂碎了程孜柔所有的伪装。
她瞪大着一双眼睛，紧紧将宋清望住，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