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在暗中操纵了这一切。
想到这个可能性，许笙湘莫名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她只有他一个人了。
许笙湘揪住了封城的衣摆，抓得紧紧的，指节都隐隐发白。
不能再失去他了。
护士走过来，声音很轻柔，递过来一张单子：“你们是许柏川的亲属吧？这里是清单，有时间的话去一楼缴下费。”
封城长臂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接过那张单子：“乖，你在这等着，我先去缴费。”
安抚了她一会儿，封城站起身来，才发现衣摆她紧紧的抓在手心里。
她的手指泛着白。
许笙湘一动不动，轻声喃喃：“不要离开我。”
封城半蹲下身形，平视着她的眼睛：“缴个费而已，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离开我。”许笙湘眼睛很空洞，脸色苍白，很轻的声音喃喃道。
封城知道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也不再提缴费的事，转头对护士道：“等会儿就去。”
护士轻轻点头：“没关系。”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封城轻抚她的长发：“好，我不离开你，等你哥出来，我们一起去。”
许笙湘没有任何的反应，手指都是冰凉的。
这个时候的她好像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任何人都无法再靠近她一步。
封城微微叹息了一声，手臂缓缓收紧，只能尽量让她感受到更多的力量。
让她不再孤单，不再害怕。
至少，她还有他。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许笙湘手指微微颤抖，竟然不敢上前。
封城高大的身形站起来，低声询问：“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患者头部受到了重击，人的后脑比较脆弱，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有一些不可抗因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笙湘终于站起身来，颤声问道：“什么意思？”
医生直接简略的给她解释了：“病人脑组织受损，伤到脑部这事可大可小，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植物人状态。”
许笙湘身形微微一晃，心脏刹那间如坠冰窟，脸色变得苍白。
见女孩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医生又安慰他们：“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一个礼拜之内如果能醒过来，病人有大几率还能恢复。”
那一个礼拜之后呢？
这句话许笙湘没敢问出口。
又要经历一次吗？
唐妈妈在医院那么无助的样子，她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么快，又要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痛苦吗？
医生公式化的交代道：“病人已经转到加护病房，今天需要隔离，暂时不能探视，明天可以探视一小时。”
嘱咐完毕，主治医生点了点头，就先行离开了。
“不要想太多，医生只是说了最坏打算，那也不是绝对的事。”封城牵起了她的手，嗓音低沉：“我们先去把费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