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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科幻 > 崩坏:起源 > 第995章 蓝殃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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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柳扶苏视线的方向,墨骨疑惑地回过了头,当看到后方走来的人时,她顿时僵住了。

“宝宝...是宝宝吗?”

“老婆子,你走慢点。”

“宝宝...真是宝宝!我认出来了!”

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卫兵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位是老妇人,一位是老爷爷,当看到这两人,早已淹没在时光中的记忆悄然乍现,墨骨仿佛闻到了小时候记忆中的饭香,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还有那片家乡的黄金原野。

两个老人热泪盈眶地过来抱住了墨骨,哭得是泣不成声,颤声说:“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老婆子你看...这眼睛,漆黑漆黑的,小时候我就说过,宝宝长大后一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有一双天底下最黑最漂亮的眼睛!”

“外公...”墨骨对老爷爷轻声呼唤,又看向老妇人,低声说,“外婆...”

这不是什么虚影,也不是楚凡送妹那种拙劣的把戏,而是真真实实的亲人团聚。

墨骨的家人在崩坏3年的卫国战争中惨死,父亲被坦克履带压进地面,母亲被联邦士兵玩弄分尸,这两个血亲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就和所有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受害者一样。

但是,柳扶苏走访各地,通过多方关系确认,最后定位到了这两名老人,他们是墨骨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亲,崩坏3年的战争爆发时,这两个老人躲在瓦罐里阴差阳错地避过了屠杀,最后流离乱世,无处为家,幸存下来的墨骨也失去了自己的名字,被带入鹰旗军培养成了现在的血侯将军。

最终,时隔29年,割裂的血亲在此重新聚拢,在这片乱世风雨中,这又是怎样的幸运。

外婆抱着墨骨哭了一会,颤巍巍地抬起头,颤声说:“宝宝...我们听说了,你是不是和那个...就北方的那个谁,走得很近?”

墨骨知道外婆在说冷鸢,无声点了点头。

“哎呀!你可不能陷进去啊!”外公着急地抓住了墨骨的胳膊,焦急地说,“那是咱们家的仇人!”

墨骨眼神一滞,困惑地看着外公。

“你是不知道啊...为什么我们村当时会被推平。”外公抹着眼泪,悲伤地说,“那天我在山上砍柴,亲眼看到她在我们村附近放了信号弹,联邦的军队后脚就来了。我们也是活下来以后才知道,那个人是故意拿我们村做诱饵,把附近大批的联邦军队引到村子里,然后一网打尽!”

“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她害死的!如果不是她放信号弹,大家都有机会逃走!根本不会被抓住!是她害死了全村的人!”外婆心急如焚地拍着墨骨的手,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替这种人卖命啊?!”

爸爸,妈妈。

好遥远的词语。

墨骨一直以来给外人的印象都是冷酷无情,她就像一台机器,不管往她身上丢多少人,她都会无差别将其碾碎。

三昌屠戮,墨骨知道杀死政委会让冷鸢轻松屠城,她做了。

肃清荒野,墨骨知道俘虏中有很多无辜者,她杀了。

奉令杀贼,墨骨面对并肩作战了17年的战友李瞬笙,她上了。

墨骨就是这样,冷酷,高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肮脏与否,从来不会有什么负面情绪反馈,这也是冷鸢重用她的原因。

可是...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吗?

嗜血吃人,被称作怪物的洛忧饱受他人忌惮,世人闻名则畏之如虎,可有谁还记得,他当年也不过是个懵懂害羞的高中生,和喜欢的女孩说话都会脸红。

崩坏20年末,一代帝国上将自封鹰王,另立正统,冷鸢踏上了一条叛国的道路,但她当年也是将宗门下意欲报国的有志之士,也曾在国家危亡之际嘶声喊出“上将冷鸢,愿为祖国流尽满腔热血。”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心冷如铁,墨骨也一样,她也曾是骑着耕牛唱歌的牧童,是一个喜欢扑进爸爸妈妈怀里撒娇,要听童话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女孩。

风雨吹在每一个人身上,不过是乱世改变人心。

爸爸,妈妈,这两个词对墨骨来说在崩坏3年就死了,但是...死了就是消失吗?不是的,在那些噩梦惊醒的夜晚,看着茫茫夜色的无边黑暗,又有谁不想变成当年的小孩,躲进父母的怀抱呢?

蓦然间,墨骨感觉脸上沾了些什么东西,她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看着指尖的透明液体,心里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哦,这好像是眼泪。

好久啊,自崩坏3年,从自己10岁起,好像就没见过这东西了,29年岁月如梭,真是漫长又短暂啊。

外婆啜泣地抱着墨骨,哽咽着:“听外婆的话...我们不能给仇人卖命...她总有一天会像卖了大家那样卖了你的。”

眼泪不断从墨骨眼中流出,但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柳扶苏。

柳扶苏看着墨骨,平静地说:“你可以怀疑是我挑拨离间,但我告诉你,这都是真的。”

墨骨转过了头,阔别了29年的亲人就在面前,但这一次,她却没有看两位老人,眼中的泪依旧在流,口中却是风轻云淡地说:“柳上将,你说这二位是给我的礼物,既然是我的,我应该可以随便处置吧?”

柳扶苏,岳润生,外公,外婆,以及在场所有将领都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个瞬间,蓝殃出鞘,一剑刺进外婆的心脏,外婆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外孙女,眼前蓦然闪过墨骨小时候天真的模样,片刻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外公还没反应过来,蓝殃紧接着刺入他的胸膛,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那双天底下最黑最漂亮的眼睛。

在全场的死寂中,墨骨杀掉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随即挥剑砍下了两人的头颅丢到台上,她转过身,眼泪已经不再流了,那个骑着耕牛唱歌的小女孩也死了,永远死了,和家乡的黄金原野,落日晚霞的炊烟,清脆回荡的牧歌一起,死在了再也回不去的时光里。

“柳上将,送佛送到西,麻烦你把这两个人头包起来,帮我送到鹰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