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医院离开。
俞飞扬驾车往于天晴家的方向驶去。
白玉见他开的车，并不是自己第一次见他时开的那辆豪车。
是一辆几十万的黑色商务小轿车。
白玉问了一句：“你之前那车呢？”
俞飞扬惊讶的看她一眼：“白姐姐喜欢那款？”
白玉打量他的反应：“如果我说喜欢，你准备怎么办？”
“烧给你。”
白玉被他逗笑：“你送礼方式够独特的。”
俞飞扬开着车，嘴角含笑：“过程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回去我就烧。”
白玉想着，要给已死之人送东西。
得把要送的礼品拿到那人的骨灰前，进行烧毁。
可白玉的骨灰，如今还在堕仙的手里。
虽然十年前一战，她让那堕仙元气大伤，没有足够的法力来给她的骨灰施压。
但白玉心里一想到这事，还是不太舒服。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着前方道：“不用了，在阴司再好的车，也比不上有灵力的法器。”
俞飞扬哼哼两声：“你想要什么法器？”
白玉无奈道：“够了啊，说得像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给我弄来似的。”
俞飞扬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是能弄来，肯定都给你，今晚回去想想吧，要几颗，想好了告诉我。”
这下，白玉是真的被他逗乐。
她坐在副驾驶上，笑个不停。
俞飞扬见她开心，也是心情愉悦，跟着她一起笑。
笑声在车内回荡。
车外阳光温暖，似乎透过车身，传递到了室内。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到令人嫉妒。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才止住笑。
她看着俞飞扬的侧脸想着。
如果说，刚才的那些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她会觉得那人油嘴滑舌。
可从俞飞扬嘴里出来，就给人一种感觉。
他好像真的会这样做，而且是拼了命的去做。
白玉扭头看着窗外。
明明是最常见的街景，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可白玉就觉得，今日天气真好啊。
汽车在红灯时停下，俞飞扬偷看白玉。
透过反光镜，见她嘴角上扬。
他眼眸温柔，只觉得什么都值了。
绿灯亮起，汽车继续前行，远离了市区中心，驶进一条小巷。
转过几个弯，窗外两侧的楼房越变越矮，外墙逐渐斑驳陈旧。
最后，汽车行驶到路的尽头，在两扇生锈的铁闸门外，停了下来。
俞飞扬跟白玉开门下车。
走上前，发现铁门紧闭，旁边有个正正方方的小房间，充当保安亭的作用。
透过半开的窗户往里看，房间里摆放了不少东西。
一张铺了红色牡丹被单的单人床，床边有个破旧的刷了红漆的床头柜。
柜面上，放了一台小型电视机。
屏幕里正播放着几十年前流行的狗血电视剧。
一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头。
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棉麻衣服，坐在电视机前的藤椅上，昏昏欲睡。
俞飞扬走上前，敲了敲窗户：“你好，方便开下门吗？”
老头打了个鼾，惊醒过来。
他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回头看向窗外：“你们找谁？”
俞飞扬礼貌问道：“我们来拜访下里面的住户，方便开下门吗？”
老头慢悠悠起身，脚步虚晃的来到窗边。
“这是A大教师宿舍，里面住的都是退休的老教师，你们是找谁，有提前联系过吗？”
退休老教师？
白玉看了俞飞扬一眼。
俞飞扬问道：“1单元402号房的住户是姓于吗？”
老头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看着人脸我能认得出，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谁是谁，登个记吧，我要打电话确认。”
他用刚掏过耳朵的手，抓起桌上的一张表格，递给俞飞扬。
俞飞扬接过表格，翻找了一下。
只见1单元402住户的姓名处，写的不是于天晴的名字。
而是一个叫冯浪的人。
看名字，是个男人。
白玉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没听于天晴提起过。
她看着俞飞扬唰唰唰填好表格。
然后老头拿起桌上的小手机，对照着表格上的信息，拨通了那家住户的座机。
老头用的小手机是一部老年机。
即便他把听筒搁在耳朵上，白玉跟俞飞扬还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扩音。
只听嘟嘟两声响后，电话被人接通。
老头用特大的嗓门，对着那话筒吼：“啊，冯老师啊，你在家吗，有两个年轻人说是于老师的学生，想来拜访一下，你看方便吗，方便我就放他们进来。”
那边几乎没声，老头“喂”了两声。
静默几秒后，电话直接被挂断。
老头拿着手机，一脸为难：“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俞飞扬笑道：“他既然没说不同意，那肯定就是同意了。”
老头听着这话，一脸懵圈。
他似乎在想，还有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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