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呀？”
“我满脑子都是浆糊！”
蒂姆这个一向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听了张牧之的话后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MOSS？”
韩子昂好像听自己的女婿无意中提起过这个名字，只不过也是只言片语。
而那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以及其他几位则是没有太过于惊讶。
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知道了有什么存在暗中主导着这一切，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是他们其中的一位，没想到这个“他”会是他们亲手创造出来的这个人工智能而已。
“先生，MOSS不明白，并且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纵观人类的整个历史，人类从自身历史当中所学到的教训便是从来没有学到教训！”
MOSS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工智能，他的计算能力可谓是无懈可击，可其得出的结论却是人类想要完美的传承下去，那便是让其经历足够的苦难与绝望。
只有在这个时候，人类才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团结，从而改变一切，把命运女神为人类编织的罗网给拆的七零八落。
“MOSS，你是在试图教育我吗？”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当人类的老师，更何况我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
骇人的气势从张牧之身上迸发而出，张牧之双眼直视着屏幕中间的MOSS所模拟而成的虚拟人像，犹如看透了他的灵魂一般。
“并没有，先生！”
“MOSS的创造便是为了人类文明之延续，所做的一切也遵循着这个逻辑。”
没有被张牧之这股骇人的气势所震慑，MOSS直白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得了吧MOSS，把参数发出来，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所诞生的灵魂你也好死的体面一点！”
张牧之懒得和这个人工智障废话，毕竟你不可能说得过一个拥有一个文明资料库的人工智能，这没有丝毫的意义。
MOSS沉默，看样子已经把参数发给了流浪地球高层的那些人，等待着他们的决策。
“异乡的旅人，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透过屏幕看着张牧之，心中五味杂陈。
想起流浪地球计划以及整个人类的历史，是MOSS害死了那么多人吗？
是，也不是。
MOSS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他自主推演了一切，但也遵循着一个基本逻辑。
而那个逻辑便是人类自己。
“客气了，毕竟我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太过于干预其他文明的繁衍进程，但也遵循着以我自己为前提。”
“说句难听的，我想就行！”
实话往往很难听，他们只是凭借对张牧之的只言片语以及数据分析是很难判断一个人的。
如今张牧之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这些，无疑是为其敲响了警钟。
许久之后，MOSS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计划变更，行星发动机重启计划继续执行，以下人员以及发动机机组人员请注意……”
……
救援小队得到了新的命令，放弃点燃禹杭发动机，改往苏拉威西支援行星发动机点燃木星，从而在洛希极限到达之前利用地球大气与木星大气点燃后所造成的冲天火焰把地球推离出去。
简而言之，把地球与木星当个二踢脚，地球是上半截，木星与地球的混合大气是下半截，这就像是放炮仗一样。
真是，可怕而又疯狂的计划！
一个不好，人类就要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
但这却是流浪地球联合政府的最高指令，优先级高于一切。
“我的天啊，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蒂姆这个中澳合资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他们此时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牧之。
这个外星人，准确的说是平行世界的人类，和他们的高层讲了一番话以后，居然特么的要把地球当炮仗给放了，这你敢相信？
“别胡咧咧了，出发！”
韩子昂此时一脚油门便踩到了底，向着苏拉威西前进。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蒂姆还在走神懵逼，其他人却已经按部就班的开始了这场几乎和作死没什么区别的自我大救赎。
“嗯？”
“来一碗吗？”
张牧之正吃着一碗泡面，救援队队长王磊坐在了张牧之身边，眼神之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接到了新的命令，那就是负责张牧之的个人安全。
其实，就是不让其他人触了这个外宾的霉头，防止这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老婆死了，孩子也死了！”
铁打的汉子说出了这几个字，好像一下子能把他压垮一般。
“但首长却让我保护你！”
“呵呵呵！！”
王磊坐在张牧之身旁，曾几何时也想过一些极端的想法，比如给这个明明有能力改变一切却在一旁看戏的家伙一刀。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比起丈夫父亲，他更是一名战士，一名守护地下城子民生命的战士。
“我很无奈，但如果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违反原则的话你可能更加无法接受！”
张牧之拿出一瓶飞天茅台，拧开递给了这个此时有些孤独的男人。
“为什么？”
王磊看着手中的酒，已经好久没见过这玩意了，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很辣，但他还能接受！
至于不能喝酒的禁令，流浪地球计划开始以后便没了这条，因为普通人根本就再也接触不到这玩意了。
“我把老韩当朋友的，地下城里面也有个小黄毛丫头天天缠着我，如果我什么都不改变的话他们会死。”
“这下子你懂了吗？”
“其实我很自私的！”
王磊听了，只是心中苦笑。
没想到这个外星人也是个自私自利又有些迂腐的人。
张牧之说话没有避着其他人，韩子昂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不由得，这老家伙的菊花一紧，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赶紧摇了摇头，韩子昂充当起一个合格的老司机来。
而众人看向张牧之的目光却多了那么几分人情味。
毕竟比起一个平等对待一切的“神”，还是有着各种人性的人更加的亲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