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身世和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像，我的出现，会不会也能照亮她的生命呢？
她不知道，但是她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都要教这个小姑娘幻术，这么适合修炼幻术的人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凌暮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收徒！”
“就是不知道人小姑娘愿不愿意。”百幽蛊淡淡的说道。
凌暮勾起唇角，眼中神色自信，胜券在握一般的开口，“放心吧，有变强大的机会，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凌暮的形象在百幽蛊的眼中又高大了几分，若是凌暮这会儿转头看向他的话，就能发现他漆黑的双眼正无比崇拜的盯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中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盘坐着的凌暮差点就被摔倒在地了。
还沉静在兴奋之中的小姑娘倏地停下来，秀气可爱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对着凌暮说道：“风暴来了！姐姐你没事吧？！”
将凌暮扶起来靠着墙面坐好，小姑娘又赶紧跑到了山洞口，将洞门旁边放着的一块巨大的石头推过来说堵住了洞门。
这一操作看呆了凌暮肩上的百幽蛊，总算是知道凌暮为什么说她力大无穷了。
这么巨大的一块石头，小姑娘就这么一个人，两只小手就推过去了？就连用力的表情都没有？！
恐怖如斯，果然，能被主人看上的人能有什么正常人啊？
小姑娘用巨石堵住了洞门后，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回到凌暮的身旁坐下，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而豆豆乖巧的盘在她的身旁。
山洞持续震动着，震感很深，像是来自山体深处。
凌暮稳住身形，眼中神色已经变得一片肃然，她伸出双手在胸前一上一下的放着，红色的幻能在手心中间不断的膨胀变大，紧接着，她手腕翻转，抬手轻轻一挥，幻能便脱离她的手飞到了面前的半空中。
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下一秒便发现自己能看见外面正在发生的景象了。
凌暮双手放下，紧盯着眼前的幻象，里面的景象是外面的山外山正在发生的事情。
只见茫茫雪山之上狂风大作，地动山摇，风雪肆虐。
天空中一片灰暗颜色，忽然间，无数道光柱落下来，像是有什么即将来临一般。
凌暮眉头微微皱起，她敏锐的看到灰暗的天空之上亮着一道浅浅的金色光芒，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山外山尽头。
那种气息，好像是某种结界？
正想着，却忽然见幻象之中的那些光柱渐渐消失，光芒散去，凌暮看见山外山上多了无数的奇怪的东西。
“那是...雪人？！”
看着降临山外山的这一大片的“风暴”，分明就是雪做的人，不对，不能说是人，更像是某种怪异的兽。
它们身形巨大无比，两只眼睛空洞又黑暗，口中不断地爆发出来怒吼声音，让本就不停晃动的山外山震动得更加剧烈了。
坐在凌暮身旁的小姑娘轻点了点头，“他们就是风暴，也是我说的审判，身体的确是雪做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和雪一样脆弱。
“他们每一个都很强悍，任何生命在他们的面前都像是蝼蚁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们，就是死神。”
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巨人雪怪，凌暮双眼微微眯起，这样的大场面，的确会让人受到几分冲击。
忽然，外面的雪地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群灰狼，疯狂地向前方逃去。
“既然知道风暴每月都会降临一次，为什么他们还会在外面？”
小姑娘摇摇头道：“不，这一次风暴降临的比先前要早，按道理，应该后日才会降临的，山外山上的生命不少，很多都会在风暴降临的之前出来寻找食物带回去存起来，若是按照平常，今天的确是个出门的好机会，连我也没想到，风暴会提前降临。
“今天出来的生命不在少数，看来，山外山这一次要有很多生命消失了。”
小姑娘说这话的语气淡淡的，凌暮转眼看向她，发现她只是看着，好像见怪不怪，眼中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只有一种让凌暮很熟悉的冷漠感觉。
她满意地想到，这个小女孩儿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适合修炼幻术啊。
雪地里的狼群没能逃出多远，很快就被这些体型巨大的雪怪给堵住了，再然后，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接着便是大片鲜红绽放在了皑皑白雪之上。
凌暮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眼中毫无波澜，却听见身旁的小女孩儿轻声开口说道：“真好，就在我们的洞前，看来我们能白捡一批狼肉了。”
凌暮有些诧异的转眼看向小姑娘，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残忍。
豆豆好像也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反而开心的转起了圈圈。
凌暮突然笑了，想起来当初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刚捡到自己的时候，真的以为她已经没了人性，残忍又冷漠，比野兽还要野兽。
她一直都想象不出来那会儿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她却从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上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其实并不是冷漠，而是一个人与世隔绝的日子太久了，一个人艰难生存的时间太长了，渐渐地，也会忘记自己原来是个人族了。
小姑娘转眼，看见凌暮盯着自己面带笑意，疑惑地开口问道：“姐姐在笑什么？”
凌暮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道：“我总感觉，你和从前的我很像。”
“是吗？姐姐从前，也一个人生活过？”
凌暮眉头轻挑，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我和你一样，是个一生下来就被抛弃的孩子，就连当时我所在的地方也和山外山很像。
“那里不停地发动战争，还有一种和风暴很像的怪物，见到人就咬就吃，但他们并不是一个月出现一次，他们随处可见，人族只能拼命地躲，拼了命的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这么小的我，是怎么在那样的一个地狱般的地方长到了五岁，但是幸好，五岁那年，我遇见了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