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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都市 > 隐士:我们等待灵气复苏已经太久 > 第156章 斩龙何需杀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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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江龙君,敖玄应!”

龙眼离开萧穹,向着凤朝歌报了名号。

它能从萧穹的眼中看见那抹杀一切的劫,可是他自负是能先杀死不比蝼蚁强壮多少的萧穹的。

但凤朝歌不行,那个白衣飘摇的男子看着它的时候,它只觉得一柄剑悬在了它的眼前,这是一种无法让它忽视的威胁,迫在眉睫的威胁。

凤朝歌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他只是用一种很疑惑的语气问道:“子罗江的龙王?”

凤朝歌不了解龙君是什么一个封号,他只知道不见和尚说过子罗江的龙王将至。

敖玄应并未因为凤朝歌的询问而生气,它只是很平静的解释道:“于子罗江中生,得传承于龙君记忆,故号龙君。”

萧穹在古籍里看过,龙君大概大概便是协管远江的龙,远江太长了,龙王的事情又太多了,它一条龙管不过来。

凤朝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来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厌烦。

凤朝歌很少厌烦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

敖玄应傲立在南天,它看了看寺中央的龙尸,平静的道:“来接引横江蛟龙敖横入海!”

凤朝歌也看了看龙尸,他竟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再看向敖玄应道:“那看来你接不走了。”

凤朝歌顿了顿,“连尸体也接不走!”

敖玄应的须髯猛然一扬,而后又复归于平静,道:“何以至此!”

凤朝歌歪着头,他看了看他来时的路。

“杀人偿命。”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要用它的头颅去祭奠一个人!”

凤朝歌要祭奠的是一个船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邀请他搭船的船夫,但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看着蛟龙的头颅。

敖玄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道:“且不说不让你斩了它的头颅,就只说龙的世界里就从来没有杀人偿命一说。”

凤朝歌笑了笑,道,“当然,这本就是人自古以来的规矩。”

凤朝歌不是不善辩,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敖玄应争什么仇恨之说,他从来都是一个认定了什么,便去做什么的人。

敖玄应还没有明白这一点,所以它摇了摇头,继续的道:“不该,实在不该!”

它看向凤朝歌,“龙族之事自当由龙族自己裁量,怎么能被人肆意屠杀!你人多少,我龙族多少,较之如泥沙与珠玉之差,死人和死龙怎能相比。”

“再说,即便龙族要死,按古典旧制,也该往斩仙台上走一遭,怎能被你肆意屠杀!”

从古老得不知道多么腐朽的记忆里,敖玄应搬出了它真正认为的那一套说辞。

凤朝歌对这一套说辞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看向了怀里的剑,用一种很淡漠的语气道:

“斩仙台?屠龙何需杀仙台!”

说完凤朝歌摇了摇头,他看着敖玄应的龙眼,“这一世没有仙,也不会有神,这一世的人是追求平等的人,对人尚且如此,何况龙呢?”

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许久,敖玄应猛的探出龙首,它几乎是眨眼间的来到了凤朝歌的面前,两道炙热的白息从敖玄应的鼻子里喷出。

“俗世太长,人生太短,以至于你们从骨子里便忘了什么是龙,龙是天生的水灵,是天下水源的主宰,人只是生灵,于普天底下蝼蚁一样的生灵!人再聪明,再能修行,也永远更改不了人生来弱如蝼蚁的事实。”

腥风从敖玄应的嘴里喷出,撩起了凤朝歌的的头发。

萧穹撇了撇头,有些不忍心去看。

凤朝歌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一生里最受不得的东西就是其他人的口水,最爱的东西是清新的气息,现在敖玄应把这两个忌讳用同一种方式犯了。

于是凤朝歌的眼睛变得生寒,没有人看清他拔剑的动作,因为人们都只被一声惊天动地的铮鸣给乱了心神。

一道白光,一道无比亮眼的白光,一道刺得人眼生疼的白光,然后便是一声愤怒的龙吟,与同样惊天动地的雷鸣。

强光散尽,凤朝歌站在原地,他的发丝稍显凌乱,敖玄应盘在南天,他的龙眼竖立,里面透着惊人的凶光,它的眉心鳞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剑痕。

凤朝歌抬起头,“你们又比蝼蚁强得了多少呢?在此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你们都在向着蝼蚁靠近,你们走得太慢了,真的太慢了。”

凤朝歌很失望的摇着头,在他的眼中,这些躺在腐朽记忆上的家伙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腐朽着,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成长着,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剑都能向前一丁点,只有一丁点,但是到了今天那也成了遥不可及的剑光。

“你走吧,你没有杀人,别让我一定要找一个要你死的理由。”

凤朝歌骄傲的望着天上的龙,一时间竟让人分不出究竟谁比谁威严。

其实凤朝歌本不该说这句话的,龙君是要脸面的,对于敖玄应而言凤朝歌的话无疑是在挑战龙君的威严。

它张嘴,须髯舞跃,曲身,四爪一握,于是乎黑云遮天,雷电轰鸣,在这轰鸣之中,它吐出了一口龙息,是炙热的雷浆。

凤朝歌看着,而后发出了一声叹息,人总是找死,龙也一样。

他眼微凝,剑往上一提,而后挥出,这次,剑光不是白的,而是如水如镜,在顷刻之间没入乌云,在乌云里绽放出无尽的光芒,附和着剑光与龙鳞的磨砺声,经久不衰。

雷浆终究还是熄灭,剑与鳞的磨砺声终究也还是消失,雷光散去,露出的是仍然平静的凤朝歌,乌云消散露出了仍然威相的敖玄应。

凤朝歌的衣袖被雷浆灼去了一角,这让他不由得皱眉。

敖玄应的浑身布满了纤细的金红色丝线,那是无数细密的伤口之中所流出的血。

敖玄应不再怒吼,它只是静静的看着凤朝歌。

雨越下越大,萧穹不明白敖玄应到底在想什么,经此一比,它应该明白它不可能拼得过凤朝歌的,即便是赔上它的命也不过是带给凤朝歌一丁点伤害,难道龙也讲情义愿为了一口意气而赔上性命吗?

他不由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