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又向张作霖威胁说:“张宗昌的兵在济南杀死几十名日本侨民,你对此应负一切责任。”
这一连串的威逼,使张作霖勃然大怒,由座上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翡翠嘴旱烟袋猛力地向地下一摔,搕成两段,声色俱厉地冲着芳泽说:“此事一无报告,二无调查,叫我负责,岂有此理!”
他说完之后,就扔下芳泽,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客厅。三个多小时的会谈就这样结束了。
张作霖不但口头上拒绝了芳泽的劝告,而且发表书面声明,反对鬼子国的“警告”。鬼子国见张作霖不听摆布,对他继续施加压力,警告他:如果不听劝告,失败后想回东北,日军当解除其武装。同时,日本关东军也开赴沈阳、锦州、山海关等地,并将关东军司令部由旅顺迁至奉天,在奉天满铁借用地分设六大警备区,日侨也组织日勇千余,剑拔弩张。
在内外交迫下,张作霖不得不表示离京。
还有史料说,在日本迫使张作霖退回东北的时候,奉系内部的新派,为便于和蒋、阎妥协,也劝张作霖离京。
张作霖在答复中表示“东三省及京、津为中国领土,主权所在,不容漠视”,反对日本政府公然干涉中国内政。
鬼子国内,内阁出于政治目的对张作霖可以隐忍不发,可是身居满蒙的关东军参谋们却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被小关东偷偷放走的铁男、池上龟介离开龙湾镇地界,回到奉天,经小野洋子推荐,到旅顺投奔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
这个河本大作参加过日俄战争,当时就跟军刀翼成员关系密切,极其崇拜福岛安正、明石元二郎。此后一直在中国从事间谍活动……
就在张作霖准备离京出关的同时,日本关东军正在密谋趁张退败出关之际,接触奉军武装逼张下野。在一次会上,河本大作吼:“杀掉张作霖岂不是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河本此言语惊四座,他接着说:“只要打倒张作霖一个人,所谓奉天派的诸将便会四散,干掉头子,除此之外没有解决满洲问题的第二条路……”
日本关东军参谋河本大作等少壮派军人无视鬼子国国内陆军中央部的意见,执意暗杀不太听话的张作霖!
鬼子国陆军部不发话,关东军司令部不下命令,河本大作干脆自己单干。他找上了当年军刀翼的密友池上龟介,正式成立满洲军刀组特别行动队,给张作霖布下必死之阵!
张作霖离京回东北,前曾接到部下的密报,说“老道口日军近来不许人通行”,希望多加防备,张作霖也三次变更启程时间,以迷惑外界,但他并未料到会有此杀身之祸。
张作霖离开北京大元帅府,乘坐由奉天迫击炮厂厂长沙顿驾驶的在英国制的黄色大型钢板防弹汽车,奔往火车站。张作霖的专车22节,是清朝慈禧太后用过的“花车”,装饰非常华丽,他乘坐的80号包车在中间,包车厢后是餐车,前边是两节蓝钢车,里头坐着潘复、刘哲、莫德惠、于国翰等人。专车前面还有一列压道车作前卫。随行的还有他的六姨太太和三儿子张学曾、日籍顾问町野和仪我等人。
晚上8时,专车从北京车站开出。深夜,列车风驰电掣地开到山海关车站,黑龙江督军吴大舌头专程在这里迎候。
吴大舌头上了火车,驶出山海关,一步步走向鬼门关……
此时,河本大作指挥满洲军刀组特别行动队悄悄靠近距离奉天一公里半的皇姑屯火车站附近的桥洞下。
铁男带人将三十袋儿炸药放置在桥洞下。
要知道当时于显龙炸断蛟龙河路桥,不过是一个炸药包两颗炸弹,铁男的这些炸药当量是于显龙的十倍!
为了确保干死张作霖这只东北虎,河本大作还让池上龟介组织了一支一百三十多人的冲锋队,准备决死一战!
当张作霖乘坐的专车钻进京奉铁路和南满铁路交叉处的皇姑屯三洞桥时,铁男按下电钮……
一声巨响,三洞桥中间一座花岗岩的桥墩被炸开,桥上的钢轨、桥梁炸得弯弯曲曲,抛上天空,雨淋头的专用车厢炸得只剩一个底盘。
吴大舌头炸得血肉模糊,头顶穿入一个大铁钉,脑浆外溢,当即死亡;张作霖被炸出三丈多远,咽喉破裂;日籍顾问仪我也是满面是血,抱头大叫;校尉处长温守善被埋在碎木下面;六姨太太炸掉了脚趾头……
张作霖被送到奉天大帅府时已奄奄一息。
他对卢夫人说:“告诉小六子(伸弓子的乳名),以国家为重,好好地干吧!我这个臭皮囊不算什么。叫小六子快回沈阳。”说完死去,时年54岁。
雨淋头张作霖从一个乡村二流子、兽医,当了兵,后来当了胡子混入绿林道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雨淋头不是草头王,他是大关东手握六十万重兵的实力之王,军阀之王!
就是这么个胡子出身的东北王,让无数平民百姓身入绿林道,更让无数绿林人物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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