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是没有异议,纷纷钻进帐篷休息起来。
休息了几个小时,直到傍晚时分才起行向扎格拉玛山进发。
实际情况与陆北辰的判断一致,众人走了大半夜才来到山口。
来到山口,众人对扎格拉玛山又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远看之时,这两座山就像一条断背的黑龙,伏卧在浩瀚沙海之中。此时来到近处,却发现这两座山简直就像两块超大的黑石,每一块的直径都有几十公里。
露在地表的山脊,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沙子下面还藏着巨大的山体。
陆北辰熟知剧情,自然知道这两座山原本是一体的,中间这道裂开的山口,乃是精绝女王为了保住风水格局,发动人工开凿而成,沙子下的山体仍然相连。
向山口里看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山体似乎有吸光的性能,月华和星辉都透不下来。
一边前行,陆北辰一边提醒:“此处地势险要,乃是风水要冲之地,但凡这种地方,多半会有一些邪门的东西,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万不可有丝毫大意。”
老胡赞同道:“没错,从风水方面来看,此地真算得上是气吞万象,两座磁山便是两条把关的黑龙,倘若精绝女王的陵寝真在山后,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听到两人的话,雪莉杨顿时心下大定,暗暗庆幸这次赌对了。
事实上,她放弃考古队,选择陆北辰三人,完全就是一场豪赌。
她赌陆北辰三人比考古队更专业,能够让她达成最终目的。
一路走来,陆北辰三人的表现也没让她失望,反而给她带来不少惊喜。直至来到这里,目的地已近在眼前,她这场豪赌终于要画上句号,叫她怎能不庆幸?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骆驼们忽然变得躁动起来。
陆北辰立时提高警惕,让队伍暂时停下脚步。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前面那伙盗墓贼就是死在山口附近。
杀死那伙盗墓贼的,正是邪恶诡毒的黑蛇,净见阿含。
被那玩意咬上一口,顷刻之间就会毙命,连救援都来不及。
就毒性而言,估计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蛇,没有之一。
陆北辰刚才提醒几人打起精神,就是为了防备那玩意。
安力满一辈子都在跟骆驼打交道,最是熟知骆驼的习性,此刻见到骆驼们的变化,他顿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叫住陆北辰:“陆队长,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嘛,胡大已经发出警告,他让骆驼告诉咱们,前面很危险,再往前走咱们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嘛。”
陆北辰随口回应:“老爷子,稍安勿躁,我心里有数。”
说话间,他已折了一支冷烟火,奋力朝前方丢去。
在冷烟火的映照下,前面二十几米的路段被照得一片通明,两侧是漆黑的山石,地上是厚厚的黄沙,空山寂寂,毫无声息,根本看不出丝毫异常。
但陆北辰知道,这只是表象,危机往往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于是,他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再次折了一支冷烟火丢出去。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壁下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一袭白袍,头上扎着防沙头巾,背上背着一个背囊,一动不动,颇为诡异。
“什么人在那里?”
紧跟而来的胖子也看见了那人,当即端枪瞄准,大声喝问。
听到胖子的喝问,老胡和雪莉杨都吃了一惊,急忙靠上来。
胖子再次喝叫:“出声儿,再不出声儿胖爷开枪了。”
陆北辰适时制止了他:“胖子,不要乱开枪,我上去看看。”
说着,只见他取出镇龙锏,缓缓向前走去。
走到跟前一看,只见那人是个中年男子,头上裹着一块白布头巾,只露出两只鹰隼般的眼睛,仰视天空,死不瞑目,也许是死得太快,还来不及闭上眼。
“是个死人,看样子才死去几天,多半是之前那伙土地龙。”
陆北辰道出那人的情况,心神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夺命黑蛇净见阿含就藏在这些人的尸体中,要是一个不慎被咬了,那可就真遭罪了。虽然他有龙气护体,理论上可以万毒不侵,但能不被咬,还是不被咬为好,没必要仗着不惧毒物乱来。有了依仗就乱来,那不是显能耐,而是脑子有坑。
就在这时,老胡忽然大喊:“老陆,这边也有一具尸体。”
陆北辰顿时眉眼急跳,连忙大叫:“离那具尸体远点儿。”
同时,他也看清了那具尸体的模样,与他眼前这具尸体装束相同。死法也是一样,都是惊恐莫名,死不瞑目。地上还散落着一支苏式阿卡和军用背包。
继而,陆北辰又折了一支冷烟火,奋力丢向左边。
火光映照下,又发现两具尸体,都是一样的装束和死状。
“看来这伙土地龙全都死光了。”
就在他心下暗思之际,面前这具尸体的口中忽然射出一道红光,直奔他的面门而来。这道红光的速度之快,比之子弹也毫不逊色,几乎一眨眼就到了。
然而,他一直凝神戒备,早就防着这一出了。
以有心算无心,当然是他更快一筹。
不等红光袭到,他手中镇龙锏已倏然劈砸而出。
下一瞬,只听得“突”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红光。
红光掉落在地,却是一条怪蛇。但见这怪蛇通体黢黑,鳞片忽明忽暗地发着红光,头顶长着一个肉冠,正是净见阿含。陆北辰这一击,竟将它打得僵直晕厥。趁你病,要你命,陆北辰可不会跟它客气,又即挥动镇龙锏呼呼一通乱砸,顷刻间就将怪蛇砸成肉泥。
胖子开口询问:“老陆,这他娘的是个啥玩意?”
陆北辰正要回答,雪莉杨忽然惊声提醒:“老胡,别动。”
老胡顿时身子一僵,只觉脖子后边忽然一凉,斜过眼角一看,一条同样的怪蛇,不知何时已游上了他的肩头,正张开蛇口弓起前身,作势就要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