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的双手不断绞着,估计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了。这一切被竺兰看在眼里,但她没说破。
“没关系。你好好想想,自己在哪里看到或者听到过这首诗?”竺兰一边套话一边暗示,像这种小技巧,她屡试屡胜。
其实进入花园小区前,师父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把在档案室里看到的关键资料都告诉了徒弟。当然,她还没阅读所有资料。
好在竺兰对部分事实已经了如指掌。
“我,我印象里,真的没有。”王女士话虽结巴,可她压根没经过思考。
竺兰断定她撒了谎。
“你,不觉得这首诗特别像什么口诀吗?”
王女士更慌了,低头不敢看人,“口诀?是吗?”她慌张的姿态和平时,和前两次回答例行的问话时完全不同。虽然埋着头,但竺兰都能感觉她僵硬又苍白的脸了。
竺兰呵呵笑,有种成竹在胸的淡定感。
“对,关于金子的传说。口诀提到了宝藏和金光,难道不是吗?”
一听这话,王女士蓦然抬头,“什么?哦,哦,好像是。”其实整个过程她都心不在焉,即便在伪装,但也也伪装得漏洞百出。
竺兰的画风一转,话题跟着犀利一拐弯,声音了拔高了好几倍,“听说这口诀就出自你们家,一个金子的传说。”
“啊?你怎么知道?”王女士心里一抖,脱口而出。不过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竺兰的下巴点着,点着。
对面的王女士终于把双手无力地垂下来,仿佛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窥破,心里的重担也卸了下来似的。她把双腿稍稍打开一点,问:“你——”
如果她以为这就完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竺兰乘胜追击,“问题是这口诀为什么出自你们家?它是你家哪一辈的祖先留下来的呢?”
王女士又紧张了,这回变得很谨慎。
思考了一会儿,她顺着话头说下去,“我不知道,从我嫁入宋家的时候就听到了。毕竟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猎人,整日在山里打猎,寻到一些好东西后,埋藏留给后代也是没可能。”
竺兰心说,怎么又开始忽悠人?但心里话到了嘴边立刻又改口,“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可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完了,王女士心说,话题又绕回来了。
“这是我夫家的财产,当然怕里面的秘密泄露给外人知道。”王女士打起了太极。
竺兰,“请问有水吗?”
“哦,有。”王女士莫名其妙地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
竺兰趁机喝了一口水,脑子飞快运转后,又开始问话。
“已经泄露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还有你就不好奇这口诀到底是从哪里泄露的吗?”
“哪里?”王女士很好奇,忍不住侧耳倾听。
竺兰慢悠悠地说:“你儿子宋小凡。”
“不,不可能,他不会把这些告诉别人的。”她拼命摇头,十分肯定。
“如果一个人长期执着于一件事,那他总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的。”竺兰握紧水杯,杯里的水清澈得可以让一切污秽显形。
王女士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谁发现的?”
“一个暗恋宋小凡的人。”
“什么?竟然是个女孩?”
但女孩子往往心细如发,发现了还算正常。可怕的是,如果这个女孩发现了秘密,那么会不会还有更多人发现这个秘密?王女士忽然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但是竺兰已经不打算给时间她思考,凶案现场那一夜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血腥恐怖的尸体,那条散发幽幽金光的金子。
“所以,宋小凡这次出门是不是去挖掘口诀里的金子?”
“什么?你说凡凡找到了藏宝地?”
王女士脱口而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又露出破绽了,竺兰也不戳破,只说:“肯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消失了将近两个星期呢?他肯定正在挖掘黄金。”
“你骗我!你们是来查案的,肯定是凡凡惹祸了。”王女士不知怎么的,眯着一双眸子,忽然感觉掉入了陷阱。
下一秒,她愤怒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她整个人就像饥饿至极的猫咪,处在不安和骚动中。
“警察同志,你就告诉我吧!凡凡到底怎么了?难道他出了意外?不,不可能吧?”抬头时,王女士的眼睛已血红血红的。
竺兰愣了一下,没想到结果变成了这样。她给了她一颗定心丸,“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找到宋小凡。”
王女士呆呆的,站了半天,“那你为什么又来找凡凡?难道他是犯罪嫌疑人?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好意思王女士,让你受惊了。但警察有警察的考量,不是靠感情说话的。但接下来的问题可能还会让你伤心,但为了早日找到宋小凡,我希望你能认真解答。”竺兰道:“请问你丈夫宋辉是不是还给你们母子留下了一次巨额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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