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和眼前像极了自己的女人对视,看着她那双和自己形状一模一样的杏眼蒙上水雾。
沈香引撇开视线,“我不会让你顶着这张脸留在青山市,死还是走,选一个。”
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向影开始抽泣:“如果能逃脱魔爪,我一定整回我原来的样子……不给你添麻烦……但是……”
沈香引皱眉,“但是什么?”
“我……”向影看着自己的肚子,“我两个月没来事儿了。”
沈香引呼吸急促,紧紧捏住拳头,面色如霜:“所以?”
“姓庞的都不是人!如果真有了,我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沈小姐!你神通大,帮帮我,我要去医院……你帮我逃出这里!”
沈香引看向大门外瑟瑟缩缩的管家,构不成威胁。
“你有没有家人?”
向影摇头:“没有……庞文魁说……说你没有家人,所以我的家人也……”
沈香引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
庞显顺驾车一路超速,赶到青山市永安墓园。
山顶上火光冲天。
庞显顺下了车,疾步飞奔上前,远远看,鹤冲天清隽高大的背影颓着肩膀,站在火焰旁。
“鹤冲天!!”
庞文魁的墓碑四分五裂,棺材劈裂成木材,在火焰中心燃烧。
鹤冲天回眸,晦暗眼底满是暴戾,喷溅的血珠和大片血迹染红他半张脸。
血是别人的,最先收到消息前来阻止的人,先后两波,十几个人,全被打得站不起来。
鹤冲天把庞文魁的坟挖了。
现在正熊熊燃烧的正是庞文魁的遗体。
庞文魁出殡火化时果然有猫腻。
阴魂不散的卑劣小人,怎么肯化作一捧灰?
他逃过所有人的眼睛,凭钞能力运作埋在青山市最大的墓园顶。
他想留全尸?不可能。
庞显顺愤怒的咬牙切齿:“鹤冲天!死者为大!你这是做什么!”
鹤冲天眸色原本深黑无光,在看到庞显顺的瞬间逐渐又映出火焰。
他掐下口中含着的烟蒂,弹到一旁,一步一步走向庞显顺,步伐缓慢沉稳。
突然,鹤冲天一拳猛地挥向庞显顺。
庞显顺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双脚离地,倒在地上。
还在头晕眼花着,鹤冲天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朝火堆拉。
庞显顺奋力挣扎:“鹤冲天!有话好好说!!”
鹤冲天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一言不发,手臂青筋突兀,纹身闪着赤红。
庞显顺迸出业火的力量,全力反抗,不曾想,业火在鹤冲天面前竟像失了效!
鹤冲天走得稳,拖着他如同拖着死物。
大火前,鹤冲天按着庞显顺的后脑,将他的脸直接按进火中。
“啊啊!!啊——”庞显顺凄厉尖锐的惨叫,声音被轰轰的火焰声卷没。
鹤冲天整只手臂伸入火中,死死按着庞显顺的脑袋,没有理智可言,眼里只有血海和杀欲。
忽然,一团白雾遮蔽视线,火焰退散。
鹤冲天眉间戾气更甚,转脸看向一旁用灭火器打断他的人。
齐宴身后带着几十号人,左右快速扭动身体,灭火器喷洒干粉。
“鹤冲天!你他么疯了!!”
鹤冲天确实疯了,用力将庞显顺的脑袋甩向地面,对着齐宴的肋骨就是一脚。
齐宴被踹翻在地,手里的灭火器不停,“都愣着干嘛!弄住他!!”
鹤冲天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蔑笑,滚烫的心脏剧烈跳动,要撕破胸膛。
众人看到满地伤员的惨状,竟没一个敢贸然上前的。
鹤冲天怎么做上这执堂堂主的位置,青龙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带了唐刀,看样子还没出过鞘……
去阻止杀红了眼的鹤冲天,谁敢?
“齐哥……要不…要不报警吧!”
齐宴低骂了两声,鲤鱼打挺起身,“废物!全xx废物!”
火灭了大半,庞显顺上半身血肉模糊夹杂着焦黑,连滚带爬奔向众人,“快!快!先送我去医院!!”
鹤冲天回头看一眼地上庞文魁焦黑的遗体,伸手一把抢过齐宴手里的灭火器。
齐宴力气没他大,急得跺脚,抓乱了头发,“完犊子,完犊子!!鹤冲天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鹤冲天听得到,但是不理会,拎着灭火器,到庞文魁遗体边,向后抡着狠狠砸上去。
一下接着一下,又稳又狠。
灭火器的喷管乱飞着白色粉雾,和余火的滚滚浓烟形成强烈对比。
庞文魁的遗体面部凹陷,浑身折断,直到接近于粉末状,直到灭火器砸上去像砸在地面一样哐哐响。
鹤冲天丢下灭火器,沉沉呼出一口气,抬脚径直下山。
他现在很想见沈香引,想告诉她,他把一切都烧干净了。
几十号人堵着路,在鹤冲天掐着烟走过来的时候齐齐让开一条道。
齐宴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追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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