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同样从庄师的话里听出不祥意味。
“庄师,这个地方,我有什么办法能一起去?”
“你进不去。”庄师直言。
鹤冲天敛眸,脸色微沉。
沈香引倒是也不再好奇,庄师说的对,还没发生的事不要提前忧虑。
此时当下,温度适宜,饭菜很香,冷杉树沙沙作响。
只是,采撷太极兰凶险异常。
鹤冲天的命只有一条,她会一起去。
翌日,四人背上行囊出发去龙讳山。
沈香引之前有过在原始森林常栖的经历,对此不甚在意,临行时还换上旗袍。
这一次不是为了执拗的坚持,纯粹就是穿习惯了,当战袍。
路上要穿越一片广袤古老的原始森林。
沈香引背的包最小,东西几乎都在鹤冲天身上。
西南这边的深山里,古木参天,茂密的枝叶遮蔽天空,零星阳光穿透厚厚的树冠,斑驳洒在湿润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腐叶气息,还有野花香味,这些气息与时不时远处的兽声交织在一起,鹤冲天右手按在刀柄上没松开过。
一路上,各种小兽和昆虫烦扰,好在运气不错,没有遇到大型野兽。
第三日。
晨雾散去,沈香引刚好弯腰采集不知名野花,起身看到庄师停下了脚步。
龙讳山的轮廓近在眼前,山峦顶部被云雾缭绕,和周围的山对比明显,巨大而沉默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凝视中,沈香引忽然心头一震,这里她好像来过。
不多时,几人来到龙讳山地界,歇脚。
沈香引拧开灌着山泉的水壶,倒一点在瓶盖里,分给玄果。
“龙讳山这么大,太极兰小小一朵,我们怎么确定位置?”
庄师掰着手里被风吹得有些干的馒头,“太极兰有灵气,有植物的智慧,为了避免被野兽误食,衍生出自己的护卫。”
鹤冲天舌尖微微抵在内脸颊,居高临下睨着看粉舌卷水的玄果。
庄师拿出罗盘,“我们先找一个中心点驻扎,等日月同辉即将开始的时候,龙讳山的磁场会发生变化,届时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准确方位。”
顿了顿,庄师手指快速掐算一番,又说:“总之,不要掉以轻心。”
看她的神色凝重,沈香引猜测,庄师口中的“护卫”不会好对付,但是也没多问。
她已经习惯了庄师事到临近才揭晓答案的习惯。
几人在龙讳山中心点驻扎休息,一直到凌晨,山里起了浓雾。
沈香引枕在鹤冲天胳膊上,软硬适中,睡得正香,耳边忽然传来罗盘转动的声音。
“走!”她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庄师大喝一声。
立刻站起来,包也不背了,跟上庄师的步子,朝浓黑的林子里狂奔。
天光在这十几分钟里逐渐显现。
穿过浓雾,穿过幽深林木,打头阵的庄师急刹车停下脚步。
一棵参天大树赫然直立于身前,巨大的树冠,似乎坠有密密麻麻的果实,被浓雾遮挡看不清。
庄师收起罗盘,抑制刚才狂奔导致的气喘,“人头树,不要听它们的悄悄话…屏气凝神。”
她当真是老了,想当年上山下海,身轻如燕,翩若惊鸿,如今是岁月不饶人,跑两步就喘。
顺了口气,庄师接着说:“两道槛,这是第一道,抓紧时间。”
沈香引顺着庄师的视线抬头看。
天空异常明亮,像被一层神秘薄纱覆盖。
太阳的金黄色光芒与月亮的银白色光辉相互辉映。
原来这就是“金乌玉兔”,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天地和谐与平衡的力量。
庄师语速很快:“日月同辉通常只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太极兰会败。人头树挡着路,我们把这些脑袋都摘下来!快!”
“师父!!怎么摘?!!”玄果第一次应对如此凶险刺激的情况,幻作少年模样,目光如炬握着手中雷击木棍。
话刚落音,就见庄师跃起飞踢,整个人弹射进浓雾。
模糊中,一颗人头大小的球形嗙一声被踢飞掉在地上。
鹤冲天紧随其后,跃起时劲风拂过他墨黑碎发,衣角也猎猎作响。
手中唐刀出鞘,横斩一刀,刀气披靡斩落三颗人头果。
曝亮日光拉长鹤冲天的颀长倒影,沈香引踏着他身影跟进,调动心识意念力驱动银针。
三寸长的银针在日光下闪着寒芒,迅疾而出,刺出破竹之势。
银针比沈香引速度快,噗呲一声扎入人头果,下一秒沈香引靠近了,才看清楚,枝头挂着的果实竟真酷似人头,像长着人脸的白玉瓜。
它们的眼睛能动,嘴巴微微开合,发出诡异的低语,无比邪性!
被她刺中的人头果快速腐朽,双眼凹陷,汁水鲜红如血快速流尽,发出吱吱唧唧的声音。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沈香引不松懈手里的动作。
满树上百颗人头果,时间紧迫!
离得最近的一颗,沈香引正要驱动银针去破,突然听清楚它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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