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白开口：“我立马去查。”
程墨坐在沙发上犹豫片刻，才说话：“让周以见去查，而且王强不一定在那里。”
叶睿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云镇周以见相当于地头蛇，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拿出手机打给周以见：“帮我们查个人，王强，五十四岁，身高一米七五，年轻时长得还算清秀。”
周以见耐心等他说完：“你找他做什么？”
程墨抬眸盯着手机，叶睿白手机是外放，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叶睿白停顿了下：“不是哥们，你认识王强？”
“小时候见过，我祖上是地主不错，但轮到我爸那代就已经不行，我们不善经营，只会坐吃老本，政府收地重新分配后，基本就没什么钱进账。
有天，有个叫王强的来到我家里，跟我爸说，要想赚钱，得搞点实业，那时候纺织业还挺流行的，我们家就开了纺织厂，还帮人做衣服，绣女也是那时候培养出来的。
我爸这人管理生意不行，但对人还不错，就想把王强留在工厂里帮忙管理，王强不说一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睿白挂断电话后，看向程墨，现在线索又断了，他们又该从哪里查起？
程墨思考了下：“王强不留在周家工厂，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怕锋芒毕露就是自己的死期，所以他才选择离开。”
叶睿白坐在沙发上，剥着开心果，无意识地说了句：“你跟这个王强性格还真是像。”
宁千夜见他提供了新的思路：“你为什么这么说？”
“宁姐，你不觉得王强综合能力都很强，反观程先生，公司经营得马马虎虎，还非得要证明自己实力，确实不是那块料。”
宁千夜视线落在程墨身上，还真说不定，他也许不是程先生亲生的。
“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情，不可胡说。”
如果他们不是亲生父子，爷爷的股份就拿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会趁机收回，他就不能进公司继续调查了。
宁千夜对着叶睿白说：“听到没，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情，不可胡说。”
“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们还当真了？”叶睿白一脸无辜。
哪有男的被戴绿帽，还乐呵呵帮人养娃，要是他，他肯定把两人都埋了。
宁千夜看了眼时间：“到点该睡了。”
次日，林福坐着轮椅出现在程氏集团大楼里，程墨看了眼，并没有当回事。
林福到了顶层，不留面子破口大骂：“你们程家空手套白狼的本事玩得溜啊，找人杀我，又找人救我，从我手里拿走几块地皮，程总，事到如今，你还不露面吗？”
程先生从会议室走出来，看到他又来了：“今年的租金已经给你了，你又来闹什么？”
“你们干的肮脏事，还不许我来给你们提一提，你们要是不把地皮还给我，我还就不走了。”林福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程先生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沉下脸：“有什么事进来说。”
在林福看来，他这就是明显的心虚，知道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得避着人说。
林福走进办公室：“这块地皮我要收回，你们尽快搬走。”
程先生脸色很不好：“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现在说不租就不租。”
“你干了那样的事，还想我笑脸迎你呢，我不报警就不错了。”林福气愤地说。
“我做了什么事？”程先生眯起眼睛，眼神带着警告。
经历过餐厅差点没命，他清楚了解了程总的手段，但知道这不过是个局，那说明程总就是个纸老虎，程总压根不敢要他的命。
这样他就没什么好怕：“程总，上次在餐厅，你找人杀我，然后又派一批人救我，靠近我，拿走我地皮，你知道我不会把程氏集团地皮送出去，就要别的，好为以后铺路，想法不错。”
程先生找人杀他确实有这回事，他这个房东拿钱就该乖乖的，谁让他一再挑衅。
但是派出一批人救他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你在说什么？”
“不是你让展宇接近我的吗，你们程家玩的那叫个溜，左手进右手，感情就把我当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林福见他不肯认账怒拍桌子，脸都气红了。
“展宇？”
林福怕他不记得这人，拿出手机，把里面的照片给他看：“展宇和你大儿子有关系，而且交情不错，每个月都会打钱进程墨的账户，你说，是不是左手进右手。”
林福不知道程家发生了什么，程家和程墨又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他们是一家人，总归干的是一家事儿。
程先生不由联想，难怪这个展宇凭空出现毫无根基，竟然能拿出那么多钱买下祁家的地。
如果展宇背后是程墨，那就通了，程墨跟着他做生意应酬，了解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
程先生不想跟他过多纠缠：“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你先回去。”
林福知道公司在这儿，他跑不了，只要有这句话，就不怕他不认账。
他推着轮椅出去，护工接手，送他回医院。
程先生拿起座机打给程墨：“来一趟我办公室。”
程墨走出办公室，技术部总监以为他又要上来指点，连忙说：“你去给大家买咖啡。”
“我爸找我，我得去趟顶楼。”
技术部总监看着，内心很不安，难道程总想给他升职？
他走后，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程总把他安排到我们这儿当助理，不是想发配边疆，不闻不问吗，怎么突然叫他上顶楼了？”
“再不闻不问，不是姓程吗，这家公司改不了姓。”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对大少爷客气点？”
“也是，我们得给自己未来铺路。”
技术部总监转身，看向他们：“这么闲，是没工作了是不是？要不要留下来通宵啊？”
他们麻溜地回到工位上埋头工作，不敢再惹老大不快。
程墨敲着门，推开进去：“爸，你找我？”
程先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他，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