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捏着空掉的药瓶下车，程太往年轻一点的品牌店走，服务员看到她的穿着，争着要过来接待她。
她开口：“把新款都给我包起来。”
服务员看向她，也有很多阔太太来这里买衣服给自家小孩，或者自己穿显年轻。
“太太要什么码数的？”
程太想了下，祁莉很瘦，但身材丰满，应该穿中码或者大码合适。
这好歹要回祁家，面子上要过得去，以她买多年衣服经验来说，应该穿中码，但她还是剔除那种胸小的衣服，剩余的都打包。
她要付款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妇女在聊天：“听说你老公最近接了打单子，程老爷子给不少钱吧？”
M城配得上‘程老爷子’称号的，只有她家那位，程太不着急结账，反而借着挑选衣服靠近她们。
“哪有，我老公赚的都是该赚的，别的没拿过一分。”
这话一出，两人心照不宣继续选衣服，她老公是律师，最忌讳贿赂这种事，但身处这行，有些东西都是有来有往，这就变成规矩。
程太见她们不聊下去，觉得有些无趣，准备离开，她们再次聊起来。
“程老爷子不是许久没活跃了吗，这些年搬出程家自己单过，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这次怎么请律师？难道是遗嘱？”
“不是，你别乱猜，只是股权协议转让书而已。”
她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警惕地看向四周，没什么人，而程太离她们有点远，又被衣服架子挡住，她觉得应该没听到她们说话，也就放松下来。
“程家股权可不是小事。”她朋友继续打听。
“我也是在我老公喝醉酒的时候，听到一嘴，具体不清楚，你别说出去，收了保密费的。”
她认真地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家可是会惹上大麻烦的。
程太攥紧拳头，程老爷子竟然找律师弄股权转让，可她为什么没听到风声。
她匆忙结账，回到车里打电话给刚子：“查下，程老爷子前段时间行踪。”
“是，程太。”
刚子挂断电话，想着现在他是程墨的人，程太有动作，他应该告诉程墨。
他拨通程墨的号码，程墨拿出手机，看到是陌生来电，一般陌生号码都是不能被人听到的。
程墨掐断电话：“父亲，我去趟洗手间。”
客厅瞬间留下她和程先生面面相觑，宁千夜有点紧张，掌心擦过裤腿布料，为了避开他眼神，拿起茶杯喝了口。
程墨走进洗手间，确定里面没有监听器，才回拨过去。
刚子知道他刚才的挂断，应该是接电话位置不太方便，所以长话短说。
“程太前段时间让我搞强效BY药，打算用在宁小姐身上，但我把药换成了普通维生素，另外程太让我调查前段时间程老爷子的行踪。”
“知道了。”程墨听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太调查爷爷前段时间行踪，应该是怀疑股权转让书的事。
强效药，她就这么怕他有孩子，她也知道程放靠不住。
程先生看着她：“婚礼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今后希望你能和程墨好好过日子，早点生下孩子。”
“程先生，我和程墨现在挺开心的，孩子的事，不着急。”
这件事可以不着急，他还能在公司待个十年，但是这期间，她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程墨这身子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他得早做准备。
程先生认真地说：“一个孩子，一千万。”
“您一定觉得，我这样的家世，肯定拒绝不了您开出的条件，可程先生把我和程墨的孩子当成什么了？买卖的物品吗？”
“你要在这里跟我谈你们的感情？”程先生眼神充满蔑视。
宁千夜不卑不亢对上他视线，在她家世贫寒的时候，就注定这段婚礼谈不上感情，更多的是利益驱使。
她要生孩子，肯定是和喜欢的人生，绝对不会是为了钱。
程先生看到程墨走过来，冷静地说：“你可以考虑下。”
宁千夜身体侧着，正好看不见程墨来，她想开口反驳，程墨的声音却及时在头顶响起。
“聊什么？”
宁千夜不想让这餐饭闹得不愉快，毕竟上次是她耽误祁莉回门。
她强压怒火，面露笑意：“没聊什么。”
祁莉扶着程放从二楼下来，院子里响起汽车熄火的声音，司机帮忙拎着东西进来。
程太把服装袋子递给祁莉：“这些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要是不合适、不喜欢，可以退掉，挑你喜欢的。”
祁莉见她态度转变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镇定自若，伸手接过袋子。
她对自己的好不过是看在她有利用价值，如果祁家没什么用，她也就不会做这些事情。
程太让佣人倒酒：“明天程放和祁莉要回门，祝愿我们程家越来越好，干一杯。”
程放立马举杯，餐桌剩余三人全都没动静，时间似乎静止在这刻。
祁莉望向对面没反应的两人，手捏着玻璃杯，他们也觉得这三位才是一家人，其他都是外人。
程太眼神警告，还想不想回门了，要回门就得好好表现。
祁莉收到信号，毫无灵魂地拿起杯子，作势要敬他们。
程墨拿起酒杯象征性喝一点，算是回应她了，留到宁千夜这里就有点尴尬。
她犹豫着拿起酒杯，程太直接无视她，和他们三人碰杯。
在程家，家世不好，注定就是个硬伤，行，她下次记住了。
这餐饭祁莉吃得很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她浑身松了口气。
宁千夜拿起苹果递给她一个，两人对视了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庆祝！
祁莉接过咬了口，没顾虑洗没洗过，此刻什么也抵挡不住，她对自由的渴望。
宁千夜还是拿衣服擦了擦苹果，她嫌这里的人有病，怕吃了个苹果会被传染。
程墨拿过她手里的苹果，用刀仔细削皮，像是在说，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干净。
祁莉咬着苹果，忽然很不是滋味，如果她能早点认识他，会不会也能被他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