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了？”低柔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慕容峰正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我，他的深邃的眼似海般，我从来都看不透这个男人。
“那一夜，我是幸福的。”只是那一夜罢了，我抿着唇笑了笑，有些苦涩。
“我知道。”慕容峰抬起头也看向天空，五彩的光芒照着他俊美的脸斑斑驳驳的。
“我也知道了，你是为了实现那一夜的诺言才带我来这的吧。”他看天，我看他，和那一晚刚好相反。
“许你一世烟火，呵，你真的很天真，这样就被我骗了。”慕容峰低笑着。
我沉默了会儿，心里其实已经很淡然了。
“其实你也并没有骗我，这一刻已是一世，不，应该说是生生世世，”
慕容峰顿了一会，缓缓的低头看着我说：“雨儿，你后悔吗？”
我摇摇头说：“不后悔，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被你玩弄，心甘情愿做你的棋子，心甘情愿魂飞魄散，过了今夜，我的心愿也了，我们生生世世都再不会相见。”我不看他了，抬起头看着绽放的烟火，嘴角露出一抹解脱的笑。
慕容峰却猛的一把将我扯到怀中，他低下头狠狠的咬上我的唇，不是吻，而是咬，一种压抑着忽然爆发的咬，没有柔情，没有做作，这才是他真正的感情表露吧。
痛已经不觉得了，我嘴中充满了铁锈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我的血，他压着我无法动荡，似乎想将我吃下一般凶恶，我却忽然笑了，这一刻我终于感觉到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并不只是利用。
“疼吗？”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我，我的唇齿间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我却摇摇头。
慕容峰眯起眼看着我，看了很久，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唇，每一寸他抚摸过的地方都慢慢还原，今夜的他很不一样，我看着他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萧瑟。
“雨儿，你会记得今夜吗？”他一把抚摸着我的唇，一边问。
我好笑的摇摇头，明天我就消散于无了，怎么可能还有记忆？
“是啊，你不会记得了。”慕容峰叹了口气，接着说：“忘记也好，你心中只需留恨就足够了。”
我还是摇头，从始至终我不曾恨过，只是痛。
“我们回去吧。”慕容峰收回手，脸上又勾起和煦的笑，他就是这样，一旦戴上面具，就是温和无害的笑君子。
“慕容峰，我明天就要消散了，我现在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你爱过我吗？”我定定看着他，这个答案无论是今生的我还是前世的我都不敢问，现在我问了，因为没有以后，也不会再痛。
“……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说过不要再问，我也不会回答。”慕容峰淡然的说着，手一挥，他竟然就这样消失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的夜风中不顾而去，我本来以为我再不会痛了，但这一刻他的绝情还是深深的伤了我，我哭倒在地撕裂的喊着：“慕容峰，你这个懦夫。”
忽然间树林里狂风大作，砂石迷了我的眼，碎了我的心，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我身边，他弯下腰看着我说：“你想跑？”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身形却是很熟悉，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因为经历太过诡异而被我记住的人，沈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