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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遇上一只三千年岁的老狐狸,后脚又听狐狸说还有匹跟他同年岁的老狼,能跟这俩古董级别的老油子搭上关系,涂念不禁感叹,果然修仙的世界真是多姿多彩。

“你那……兄弟。还健在不?”

涂念说话还特意措了下辞,不过伯湫却没怎么在意。

“我和他不是兄弟,只是恰好都受到了九尾天狐的力量赐福罢了。至于他是否还活着。”

他顿了顿,略作思虑道:“当历劫前,我已有三五百年未见过他了,不过想他的修为,大约也不会这么容易死。所以多半,还是健在的吧。”

“这样。”涂念咂了咂嘴,“那我猜你们两个关系一定不咋地。”

伯湫眉尾一挑,瞧她,“你又知道了?”

涂念耸肩,“很显然嘛。你二人各自为营,你与他既不是兄弟,遭了天雷后也没去他叙旧,如此生分,我要评价你俩近乡情更怯的话那才真的是勉强。”

伯湫释然而笑,“的确,我们关系并不好。就从前来说的话,算是实力相仿的对手,现在再说,大约评价为仇人会更贴切些。”

“真的假的,你俩都这把年纪了还记仇呢?”

涂念眨着眼睛扒上他的胳膊,八卦雷达直响,“为了什么。母狐狸吗?”

“母狐狸?”伯湫气笑,拧上她的脸蛋,“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吃痛地躲开,涂念揉着脸蛋幽怨地瞥他,“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没劲。再说我这是合理猜测,你这么急别是被我说中了。”

伯湫深吸一口气。

他自诩这三千多年活得挺通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都见了个遍,早练得整个人无波无澜水火不侵。

怎么被雷劈了一遭,好像连带着脾气也变大了,自打跟这妮子凑在一块儿,他三天两头的想杀人这正常吗?

正做着心理建设,他看到涂念又忽然一脸试探地凑了上来,拿她那小细胳膊拱了下他。

“真说中了也没关系的,为女人插兄弟两刀这事儿我见得多,不会鄙视你。”

“……”

伯湫彻底败了,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道:“没有什么母狐狸。我和他之间的恩怨都来自于氏族。”

“去魔族的那一趟,宇文浮屠告诉我,当年袭击了涂山氏一族,后又追杀涂山一脉至无人的,就是狼氏。”

沉默良久,涂念同理心十足的表情渐渐失去光彩,正当伯湫以为她是要伤春悲秋之时,紧接而来的却是她意兴阑珊的一声轻叹。

“嗨,我当是什么呢。”

比起什么争名逐利权力倾轧这种她想想就头痛的事,还是情情爱爱的故事更适合她的体质。

她如是想着,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然而看在伯湫的眼里却是怪异十分。

若说之前的那些话,最多证明涂念是个跳脱的角色,那她听到这番消息的反应可就真的是不大对劲了。

伯湫忽然的沉默以及其狐疑的眼神,令涂念骤然意识到自己反应的不对。

照这么个说法,原主的亲爹亲妈可都是被狼氏给杀死的,她就算再怎么对涂山没概念,面对自己的爹妈总不可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吧?

想到这,涂念赶忙将无所谓的神情过度为一副强颜欢笑的表情,旋即强装淡定地半垂着头,营造出一种自嘲、不愿提及伤心事的状态,像是自语地说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涂山氏如今就剩了我一人,苟活尚且都难,总不能以卵击石找人家报仇去吧。”

然而听完她的话,伯湫仍是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视线中隐隐透着一抹狐疑。

完蛋。

涂念埋头走路,心中大呼不妙。

相安无事地穿了这么久的马甲,总不能在今儿个因着一句话没说对就掉了吧!

甚至只掉马甲还是轻的。若是叫这只老狐狸知道自己不是他后辈,还理直气壮地占了他这样久的便宜,她还有命活吗?

涂念心中百转千回,此时的她只恨自己怎么不能是只什么鸵鸟精,头一埋好让这老狐狸别再盯着自己。

好在即便疑窦再生,遗传基因骗不了人。

涂念正统的涂山血脉摆在那里,伯湫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所谓“夺舍”的这回事情上,再加上涂念的找补不算太拙劣,最终沉默了良久,伯湫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对涂山血脉的感知。

收回视线,他缓缓出声道:“要不是验过你这一身的涂山血脉,方才我真要以为是认错人了。”

“什么?”涂念装作不懂的样子。

“无妨。”

见伯湫没再多说什么,涂念赶忙转换话题,问:“所以狼氏的那些人此番寻我,多半是为了杀我灭口,不然就是为了断涂山氏的传承?”

“大抵是吧,所以我给你准备了那件佛莲石。”

伯湫道:“若他们真是冲着你的性命来的,只要能掩盖住你的涂山血脉,想来不出许久,他们便会以为你遭了天命之劫,此后也就不会再来寻你了。”

涂念点头称是,后又抬眼瞧他的表情,迟疑道:“其实倒是你,会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没什么放不放的。”

伯湫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眸色淡淡,“人各有命,涂山一脉更是命由天定。相比于用其他原因总结涂山氏一脉的死去,我更倾向涂山氏族是气运断了,故而衰败。”

“说白了就是听天由命?”

方才还对涂山氏没管没顾的涂念撇了撇嘴,“就你这还是老祖宗呢,也忒没当祖宗的素养了些。”

她嘴上替涂山打抱不平,实际心里却在想,伯湫对涂山整个氏族的没落都这样冷血冷情,倘若哪日她应运而亡,这人会不会也是淡然一笑,嘴里说着“天命如此”,然后将她忘却在他漫长岁月的长河里?

这话是涂念在心里想的,也不知是怕伯湫太客观,还是不愿听些哄人的话,总归是没能问出口,伯湫的答案自然也不得而知。

两人就这么跟在积雪的队伍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气氛不差,却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