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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涂念三人引来一处雅间,那小厮取下搭在肩头的白布往桌上细细擦拭了番,又分别给仨人斟茶,完了道:“几位爷,咱还是桑洛酒吗?”

捏过那茶盏,涂念颔首,“要三壶。还有我今儿个有客人,菜多上些硬的。”

“得嘞!劳烦您坐会儿,这就来!”

得了吩咐,小厮麻利儿地跑了,宋承明便再也憋不住好奇,朝着涂念抻长了脖子,手没规矩地往雅间外的风光一通乱指,“这这……那小厮和掌柜,还有那什么‘柳爷’都是怎么回事儿?”

涂念淡定抿了口茶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没什么好稀奇的。若换作你能给他们引来比往常多一倍的客人、赚得翻番儿的银钱,那小厮和掌柜,一样也会这样对你。”

话罢,她将那茶盏撂下,“至于柳爷和胡爷呢,是我俩在此处的名头,如今在沃州地界儿,你可记得改口。”

没错儿,这青楼正是涂念上回和伯湫同来时在其门前摆摊的那家,而那小厮,也是最开始在摆摊上坑了他们的那个。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永远的利益,一切的优待,都源于涂念对他们家生意绝对的帮助。

“我说怎么比武完了那些日子没见你,原来是跑这赚钱了!”

宋承明恍然大悟,不过想了想觉着有说不通的地方,便又皱起了眉头问她:“可不对啊,你不就卖几张符箓,对这青楼的生意又能有多少助益?”

“动动脑子罢了。”涂念说着朝他莞尔一笑,嘴唇嗡动。

“乖乖!你——”

宋承明听后诧然,惊呼出声,又在涂念杀人的眼神中把分贝给降了下来,“你还会搞这种下九流的东西呢!?”

怪不得这青楼掌柜这么待见她,迷情符、壮阳符,这些可不就是逛窑子最趁手的玩意儿?如此引流赚钱,亏她能想得出来!

“怎么就下九流了。”

涂念一挑眉,“这叫顺应市场。有需求,便有钱赚,这儿是青楼,少扯你那些封建残留。”

宋承明目光一转瞧向伯湫,后者同样深以为然地点头。

都逛窑子了,还管什么外物下不下流?真有这么想的,除了婊子立牌坊,多的也没得评了。

“柳爷,胡爷!”

没多久,一位美妇扭着支水蛇腰从楼梯上走来,朝着雅间里的他们热情唤了声,身后还领着几个姑娘,手中各自拿着些酒菜,样貌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一路娉娉袅袅地过来,看得楼里那些男人眼睛都直了。

涂念面不改色,仍是那副浅笑模样,起身朝她作了个揖,迎她进门,“怎么搞得这么大阵仗,还烦得杜鹃姐姐你亲自过来。”

美妇,也就是杜鹃,是寻香阁的鸨母,涂念此次来这一趟,主要就是为了见她。

杜鹃伏在她身旁,拈起丝巾掩面一笑,“瞧您说的,您这两尊大佛都在我这楼里坐着了,小女子又哪有不悉心招待之理?”

她说着美目一飘,“这位公子倒眼生,不知该如何称呼?”

别看宋承明性子跳,可那都只在乖宝宝的范围里跳,青楼这种地界他实是第一回来,被如此美妇眸底带丝儿地瞧上这眼,他一身骨头都酥了,张个嘴都费劲,就更不必提什么回话了。

涂念却没想到他会这个反应,一时看了,心下觉着有趣儿,眉眼一弯同杜鹃道:“这是我的好友,宋公子。也是做符箓生意的,不过平日里只在北邙山什么的地方出摊,沃州,他是头一次来。”

做符箓生意、“头一次”那仨字的揶揄味道,再加上涂念提的北邙山,杜鹃听过,立马懂了这新来的公子不仅是条大鱼,甚至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儿,当下垂眸一笑,跟她身后的姑娘们示意,“宋公子既是头一次来,就更得品尝一番我们沃州的风土人情了。”

方才二人聊着,那些姑娘便一个个地排好了往前递酒菜,刚好说到这,她们杯盘碗盏堆了一桌,人也闲了下来,叫杜鹃这么一暗示,立时就笑盈盈地围了上去。

宋承明被那一声声娇软的“宋公子”唤得心慌,姑娘们又都是弱柳扶风似的身形,他不敢硬推,只好忙偏了头去瞪涂念,“涂……柳爷!咱来可是要办正事的!”

涂念就是逗他玩儿,也没存心要他惨失贞洁的意思,瞧他那副分明心神荡漾却又宁死不从的矛盾劲儿,她忍着笑跟杜鹃打手势,“得了杜鹃姐,叫姑娘们去忙吧,如我这兄弟说的,弟弟我还有正事要做,这温柔乡,一时怕是没福气享受了。”

杜鹃行事张弛有度,说闹能闹,要停便停,一句话的功夫,那些莺莺燕燕们说笑着散去,宋承明则手扶在膝盖上好一阵的深呼吸。

方才那些姑娘身上的香气争抢地往他鼻子里钻,他生怕把持不住,连口大气都没敢喘,被那些姑娘围了这么一会儿,差点给他人憋过去。

“柳爷的正经事儿,想来与我这寻香阁干系不小吧。”

闲人走尽,杜鹃挥手闭上门,涂念莞尔,绅士地为她移开个木凳,示意她坐,“杜鹃姐姐真是兰质蕙心,一眼便看得我心里头去。小弟此次来,的确是想跟姐姐商量几句符箓生意上的话。”

杜鹃顺着她动作坐下,“哦?是什么话,柳爷不妨说说看。”

涂念笑笑,斟上盅扶桑酒给她送到桌前,“我跟姐姐是有默契,得以在生意上相互成就,不过姐姐这寻香阁扎根在沃州,我和胡兄却居无定所,何时来去没个定数……”

“这好办。”

杜鹃听出她的意思,眼波在她和伯湫身上流转,“二位爷大可在我楼里长住,酒水饭菜皆随您二位的意,姑娘嘛。”

她说到这顿了顿,俨然是观察两人的态度,涂念没急着表态,啜上一口酒,静静等她说完。

杜鹃等了片刻,见她如此沉得住气,也不好把气氛拖差了劲,只得松口,轻笑出声,“都是一家人,自然也不用分什么你我的。”

她说完,瞧涂念的反应,涂念又晾了她几息,等嘴里的酒彻底下了肚,这才淡定应道:“这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