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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武侠 > 苍黄天杀录 > 第120章 皇天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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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密道穿山而过,修得真是巧妙,暂时是不用担心追兵了。”赵南星赞道。

辨明方向,张予之与骆萦怀要往北走,其余人等则往南去。

傅林成道:“贤弟,骆姑娘,事不宜迟,我带人护送你们一程。”

张予之不肯:“我们快马进发,傅大哥不要担心,免得误了行程。”

傅林成好生不舍,一把抱住他,叮嘱道:“贤弟,此去千万保重,他日归来,我们还要开怀痛饮!”

张予之看着他慷慨之状、离别之情,此去不知何时再能见面,胸中难掩悲伤。

念起他义薄云天,忽生一念道:“傅大哥,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傅林成哈哈大笑,拍着他肩头道:“好,愚兄求之不得!”

两人当即跪倒在地,撮土为香。

“愚兄虚度二十有七,忝为兄长了。”

“小弟不才,今年虚岁十八。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张予之对着傅林成,就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傅林成磕头还礼,就道:“黄天厚土为证,我傅林成今日与张予之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后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有违此誓,天人共戮!”

张予之也依言道:“我张予之今日与傅林成大哥义结金兰,生则同生,死则同死,福祸相依,吉凶相救。天地为盟,实鉴此心!若有背义之举,刀剑加身,不得好死!”

忽然一个声音道:“两位哥哥只顾自己,我也要同你们一起结拜。”

说话时,骆萦怀也一同跪了下来。

两人俱是一愣。傅林成慌道:“骆姑娘,你莫不是在说笑?”

“我可是很认真的,怎么?你们难道瞧不上女流之辈?”

傅林成连忙解释:“不不不,骆姑娘巾帼女杰,胜我多矣。我们三人相识于危难之中,何分彼此!只不过你是个姑娘家,终究怕是有所不便......”

骆萦怀打断他:“呐呐呐,你都说了何分彼此,又哪来的什么姑娘家不便。四海之内皆兄妹尔,大家都是同路中人,意气相投,又何必在乎男女之别呢。”

对张予之嘻嘻笑道:“你说是不是,我的好二哥。”

张予之见她直接称呼自己为二哥了,自己哪能小气。况且自小都没个兄弟姐妹,今日一下都有了,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当即应道:“骆姑娘此言不差,愚兄痴长年岁,就斗胆应你一声二哥。”

看向傅林成:“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傅林成大笑道:“你都应下了,为兄岂有拒绝之理。骆姑娘既不嫌弃,我们就共同结拜吧!”

骆萦怀笑若涟漪:“大哥二哥在上,小妹今年十六,请受我一拜。”

与二人又跪天又拜地:“我骆萦怀在此与傅林成、张予之二位哥哥结为兄妹,嗯......”

想了一会儿,接着道:“要说的他们都说了,反正我也一样。我们三人义同生死,休戚与共,永不违誓。”

张予之和傅林成开怀大笑,三人就此起身。

骆萦怀激动得托住二人臂膀,想到自己身世不明,自幼蒙师父抚养长大,除了他就没有亲人了。

师父离开后,自己一人漂泊江湖,遇见的不是奸诈宵小之辈,就是垂涎自己美色的孟浪之徒。

如今认了两位重情重义的哥哥,就如有了亲人一般,鼻子一酸,道:“大哥!二哥!”

傅林成被她托着手臂,只觉心头滚烫,笑道:“二弟!三、三妹!”

张予之环顾二人,亲切地叫道:“大哥!三妹!”

赵南星立在一旁,不由得想起当年和张客山结拜时的情形。那时两人意气风发,豪气冲天,是何等畅快。

一晃多年,结义誓言犹在耳畔,义兄却已独自奔赴黄泉。眼中发热,忍了好久的泪水滚落下来。

金色的阳光照在林子里,鸟叫声不绝于耳。

两百多人催马上路,张予之和骆萦怀与大家互道珍重,依依而别。

按着计划,二人就此向北,开始向乾国边境上的临川黑市进发。

傅林成远远回头,看着他们远去身影,一股浓烈的忧思之情充斥胸间。

心道:二弟,三妹,大哥多想和你们同去,今后起事厮杀,不知几时再得相见。

二人行出林子不远,已在洛安城西北方向,依稀能看到都城轮廓。

张予之下马,泪湿双目,对着城中方向祭拜了庞落声一番,这才继续赶路。

又走了一段路,远远看见一辆马车出现在道路尽头。

车旁立着一人,看那身影十分熟悉,正是杨道南。

张予之惊道:“三妹,杨道南怎么在此处,莫不是来捉我们的。”

骆萦怀摇起头来:“看他穿成百姓模样,必有蹊跷。话说回来,我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那日城中,杨道南特意现身,指点我你被关押之地。若不是他,我未必有这么快能寻到你。虽猜不透他什么用意,想必不会再大费周章来擒我们。”

张予之没想到杨道南也帮着营救自己,说道:“我一路上多处辱骂他,他都隐忍不发,原以为是受命于隍纨的缘故。如今看来,他还算有些人性。我们且上前去,倒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快步走近车前,杨道南笑道:“张予之,逃命可是你的看家本领。”

“我是逃了,可连累杨大人失势,好生过意不去。要不你现在把我绑回去交给隍纨,说不定他愿意让你官复原职。”张予之反唇相讥道。

“我不与你耍嘴皮子。”杨道南撇过头去,对着车内拱手行礼,“皇上要见你!这次你要再敢轻举妄动,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皇帝!”两人异口同声道,皇帝竟然在这车里。

车帘被缓缓掀开,走出一个白净面皮的年轻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有点弱不禁风。虽着素衣,仍透露出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举手投足间颇有贵族风范。

皇帝一动不动看了张予之良久,才开口道:“你是朕的皇侄,但朕只比你大七岁。”

张予看着眼前之人,这个乾国的天子,他是自己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杀父的仇人,本来应该无比憎恨他的。

但此刻见了,竟觉得他并并没有那么可恶。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可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