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张予之那日昏倒后,路通一用马驮着他,确实于路来到了宕城。
他与杜无论、查无同之前一道协助陆不异起兵,彼此熟悉,听说宕城正是他俩主事,便打马投奔。
但只谎称张予之是自己手下,盼能请得城中名医相治。
谁料查无同精通易容之术,于人相貌十分敏感,一眼就觉得这十有八九是张予之。
这小子现在是何等重要之人,而且正值宝藏传闻声起,两人眉头一动,岂会放过这送上门的香饽饽。
商定计策,便及下药,放倒了路通一。
他有伤在身,被杜无论施以迷魂术得逞,把前情问了个十之八九。
随即又对张予之施法,可他直睡得死猪一般,不肯醒来,这迷魂术对其毫无作用。
一计不成,两人又生出一计,由查无同扮成路同一来赚张予之。
既已定计,杜无论本待杀了路通一,但查无同只怕自己易容之后,张予之难免起疑,那时需要再以迷魂术询问路通一相关事宜,才好掩饰。
故劝杜无论留下他性命,将之囚于地牢之中,以待后用。
亏得张予之昏迷多日不醒,两人成天围着他团团转。路通一待在牢房,无人来折磨于他,乃暗暗养足精神,筹划越狱。
正在张予之醒的那一日,路通一终于震断镣铐。
他内伤未愈,这一用劲又添新伤,加之手腕脚腕早被磨得溃烂生蛆,全仗着一口真气杀出地牢。
那料一时寻张予之不见,不敢过多停留,心知二人要问宝藏下落,暂时不会轻易伤害于他,终于抓住机会逃出城来。
一路四处躲藏,夜间于野外再度遭遇狼群,杀得是两败俱伤。
左手更是被撕咬得白骨尽露,只得自断一臂求生。
然后跌跌撞撞走了一路,捱到天明,遥见一处山头似有人烟,更惊喜的是,发现山上插着的竟是天道盟的旗帜。
用尽全力爬到山脚,这下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好在被朱岐岭和孙焕及时发现。
张予之听路通一说完事情经过,看他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对杜无论和查无同越发恨得牙痒痒的。
说道:“四叔的伤必须尽快找良医医治才行,几位叔叔,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朱岐岭道:“这个倒还没想好,每日都有难民前来投奔,山上粮食也不够吃了。原只待救出你,我们再商量去处。”
张予之一寻思,倒有了个主意。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少女喝骂之声,大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焕嘿嘿一笑:“我们在定远城可没有空手而回。陆不异敢玷污天道盟的名声,我们就偷偷抓了他的宝贝闺女,也叫他好好苦恼一阵。”
听闻是陆不异之女,张予之简直不敢相信。
耳听那少女的骂声依旧不绝于耳,朱岐岭苦笑起来:“这小妮子倔得很,我们不得不将她关起来,现在看来是睡醒了。哎呀,我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张予之赶忙来到屋外,取了支火把,叫人打开门锁。
进去一看,一个少女亭亭玉立站在屋内,见到有人来了,瞬间就停止了喊叫。
火光照映下,见她肤白如雪,妍姿俏丽,鼻梁挺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打量。
张予之的心脏不禁猛烈跳了一下。
“这山上还有你这般俊俏的小哥?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来送吃的了?”那少女首先发问道。
“不......不是,我是来看看你为何吵闹?”
张予之倒被他盯得脸红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好笑!你们抓了我,还嫌我吵闹。“
“你是哪里的灾民,哪日上山来的?前日?还是昨日?我怎么没见过你,谅你还不知道本姑娘的脾气。”
张予之结结巴巴:“我......我是刚刚上的山。”
“你刚刚上的山又如何,本姑娘发起脾气来还要看你什么时候上的山么。”
说话间,那少女快速走了过来,张予之仍旧像木头杆子一样杵在原地。
“你让开些,让我出去透透气。”
“哦......好的。”张予之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那少女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有些呆?”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回过神来,马上又放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有些事情要和姑娘你说。”
“和我说?你又不认识我,和我说什么。难道那两个坏蛋肯放我走?”
那少女说着,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朱岐岭和孙焕。
“他们不是坏蛋,他们是我六叔和九叔,对你没有恶意的。”张予之解释道。
“咦?”那少女听他自报家门,一下显得十分惊奇,凑上前来,仔细盯着他五官上下打量。
两人面门此时相距不过数寸,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更加面红耳赤了。
朱岐岭道:“小妮子不要猜了,他就是张予之。”
那少女不禁睁大眼:“哇!你真的是张予之啊,果然和画像上长得差不多呢。当然,你比那个赵牛儿可是要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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