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武侠 > 苍黄天杀录 > 第35章 来来来,保大还是保小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5章 来来来,保大还是保小

秦垒听了,终于忍不住了,怒目圆睁,指着李束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本官待你不薄,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秦垒,你这个庸官、狗官、贪官、恶官、奸官、死官!”

李束毫不退让,破口大骂起来,“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一条狗,何来的待我不薄。你做下的那些绝户之事还少么,你早该断子绝孙。”

转而伏地禀告归弢:“大王,上月间秦垒还收了城东梁大户钱财,将其杀害小妾柳儿一事判了个通奸他杀。为作全案子,又示意梁大户杀了一个下人冒充奸夫,以此死无对证。”

“随后更命旁人行诬陷之事,伪造物证,将人命官司栽赃到柳儿老父头上。老人家本欲赴京告状,这下一夜屈打成招,又是被飞快问斩,草草了案。”

“小人惧于秦垒淫威,一向不敢发声。这番他陷害归云庄,小人乃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几次从中阻拦,只是无济于事。”

归弢闻言,怒从心起,想起父母音容,满腔仇恨直冲脑门。

一时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差点栽倒过去。

厉声对秦垒道:“你这狗官说得好生轻巧,你坏事做绝,尚不悔悟。家有老小在京城,尚不知足。你到处开枝散叶,却把别人害得家破人亡。要我饶你,你且下去问问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还有我归云庄几十条冤魂,他们答不答应!”

秦垒一个劲辩解道:“那......那都是王化仁和万尽贤出的主意,小人实在......实在不知情啊。”

李束再骂道:“一派胡言,放你娘的通天狗臭屁!”

秦垒青劲筋暴起:“反复小人,你自己一屁股屎,休想抹得干净。”

“秦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归弢咬着牙,抬头望向府内。

秦垒见他这是要对自己不满周岁的孩儿动手了,再也绷不住,当场尿湿了一片。

他混迹官场多年,仕途之争乃是从未见过血光。

对付自己的那些政敌,就算暗地里下死手再厉害,大家表面相交,都是谦恭有礼,笑嘻嘻地保持着一团和气。

至于千方百计把那些对手送进监狱,他们被贬职被流放甚至于严刑拷打、杀头问罪,他也都亲眼看不到的。

更别说包庇权贵、鱼肉百姓、祸害良民之事,酿成多少人间惨剧,自己从来都是充耳不闻。

哪料到今日有面对明刀明枪之时,生死就在眼前,内心已然崩溃。

不住磕头道:“公子!大王!不,皇上!小人认罪,小人认罪啊,只求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小人全都按您吩咐的份上,放我和我那幼小的孩儿一条生路。”

“没那么便宜。”归弢语气十分狠毒,“放你还是放孩子,你自己选。”

话音未毕,两根令签随即掉落在地,震得秦垒心头一颤。

签子一黑一白,白签代表杖责十下,黑签代表捉拿犯人,颜色十分刺眼,仿佛两道催命符摆在他面前。

归弢厉声道:“拿了黑签,你死,拿了白签,你孩子死。”

秦垒汗流如注,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

他曾经高高在上,威然坐在这大厅正中,俯视着堂下跪拜之人,不知随意间掷落过多少签子,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

他也明白,令签一旦落地,必须执行。

顶着模糊的视线,眼中只剩下两根明晃晃的签子。大脑里嗡嗡作响,连着签子都幻化出了重影。

定睛一看,两道催命符的轮廓再度分明。

不由颤抖着伸出手去,只觉得手掌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竟有些不听自己使唤。

“很难么?”归弢盯着他停留的手掌,讥讽道。

“你要珍惜我给你的这两条签子,你尚能从中选择,而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却没有这个机会!”

秦垒咬了咬牙,手掌艰难地往黑签挪动了半分......

猛地停住,不由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快些,不然两个都死!”

归弢一记厉喝,让他似乎清醒了几分。

忙地收回手掌,转而往白签伸去。

将要碰到之时,突然又停住了,屋内顿时响起他大哭之声。

“天啊!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秦垒伏地嚎叫,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模样凄惨无比。

世上真有报应不爽这一说么,怎么别人同样是做那么多恶事,都安然无恙,偏偏自己这么点背。

终于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回手薅过了黑色签子。

“我死,我死有应得!我坏事干尽,不配当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小人乞求大王,放过我那可怜的孩儿啊。”

归弢道:“你也配说无辜二字!”

秦垒匍匐上前,用劲抱住归弢大腿,口中牙齿都快咬碎了,嘴巴上全都是血。

“快!快!快杀了我罢!”

“我偏不杀你,我这次也要学你,颠倒黑白。”

“现下,抓了黑签,孩子死!”

“你......你出尔反尔!”秦垒声嘶力竭道。

归弢哈哈大笑起来:“与你相比,不值一提,你也尝尝这滋味罢。”

一脚踢开秦垒,径直往府内走去。

不久即听到有妇人哀嚎,那婴孩叫唤一声,啼哭立止。

秦垒听闻,如五雷轰顶,“啊”的一声惨叫,当即晕死过去。

任大名见归弢再次走了进来,惊道:“恩公,你真的......”

“没有。”归弢面色十分平静,“要是如此,我与这狗官何异。那婆娘被我打晕了过去,孩子则用被褥盖住了,你安排人送到山寨中抚养,不要透露其身世。”

“是!”

任大名满脸佩服之色。

看着昏倒在地的秦垒,归弢咬牙切齿道:“将这厮双腿打断,拔了舌头,丢去城外。我不会让他轻易死了,我要他活着,让丧亲之痛永远折磨着他,一辈子生不如死。”

“这是他该的,我立即去办。”任大名叫人拖了秦垒出去,自去房中取走婴孩。

李束伺机跪行向前,欲再献殷勤,却被归弢一声喝住。

“你是何德行,我自日后查明,届时发落你。”

吓得他浑身一颤,龟缩在墙角。

归弢眼中的冷酷,如同一把冰锥子般刺向他。

顷刻间,只感觉遍体生寒,凉透骨髓,连讨扰也不敢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