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高芷柔显然对这样的说辞感到十分的意外。
七年前的事,又哪是一句不告而别就能一笔带过的?
苏小小微微一愣,对于高芷柔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是……是……”
高芷柔收起那一丝惊诧的目光,支支吾吾地承认着,其中的是非曲直,她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对于厉寒川性情大变这样的结果,也让她猝不及防。
她从未想过,七年前的事,对他的打击会那么大。
泪水不觉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对当年的事情已经释怀了。
目光转头看向了那个檀木盒子,她像所有人一样,继续隐瞒着苏小小道:“你说得没错,当年是我年轻气盛,就因为跟寒川闹了点矛盾,一气之下便远走他乡了。”
“不过,苏小姐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现在是寒川的妻子,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而且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别的事,等事情忙完,我便离开了。”
“离开?”苏小小有些诧异她的回答,“高小姐,其实我跟只是寒川……”
逢场作戏的话,苏小小哽咽在嘴里,犹豫了好久。
私心里,她既渴望他们能破镜重圆,又害怕他们冰释前嫌。
可她只要一想到厉寒川那痛苦的样子,她所有的自私都能抛诸脑后。
她抿了抿唇,“高小姐,寒川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开心。在他的心里,一直介意着你的不告而别。他爱你至深,这样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是一种遗憾。”
“你也不必在意我跟他的关系,更不用担心我夹在你们中间会让你为难。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放心,只要你们你能再续前缘的话,我一定会说服厉家的人,成全你们的!”
成全?
高芷柔不明白苏小小为何大度,可她的话,也让自己明白,她离开的这些年,厉寒川是怎么过的。
只是,破镜重圆?她跟厉寒川绝无可能!
心酸地一笑,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事,至于其他的,我已经不奢求了。”
高芷柔的目光再次看向床上的小易,那跟厉寒川有八分相似的脸,每每在她思念最浓的时候,总能给她最好的慰藉。
她自知自己犯下的错,不值得原谅,她又岂敢再奢求更多?
苏小小急忙拉住高芷柔的手,苦口婆心道,“高小姐,过去的遗憾是可以弥补的。我看得出来,你还在意着他,对不对?”
“既然你们心里都还有彼此,为什么不给对方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呢?”
高芷柔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垂眸看着被女人紧紧握住的手,再想起厉寒川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嫌弃,那种厌恶,让她自己都觉得无言以对。
她轻轻地抽离回被苏小小握住的双手,牵强地一笑,“寒川这一生,遇见我,爱上我,已经是他最大的不幸了,我又何必再去强求什么呢?”
抬头,她又恳求着面前的女人,“苏小姐,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你不要离开他,不要背叛他,可以吗?”
“我……”
苏小小对于高芷突如其来的恳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来找高芷柔,不是想让他们复合的吗?怎么好像反过来了呢?
她跟厉寒川之间,可是隔着千山万水,既没有情比金坚的爱情,也没有君子淡如水的交情,他们只不过是契约夫妻而已。
她坦白道:“高小姐,其实我跟寒川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他……”
“他喜欢你!”
高芷柔十分肯定地说着,从她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一直在厉寒川的身上。
或许,连苏小小都不知道,他那样充满了爱意和担忧的眼神,正如当年他看自己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曾经的张狂变成了收敛,曾经的无惧变成了小心翼翼。
她又忍不住嗤笑着否认,“不,他爱你!”
“爱……”
苏小小只觉得这个字用在她跟厉寒川之间,竟觉得有些荒唐。
“苏小姐应该也喜欢寒川吧?”
“我?喜欢他?”
苏小小简直觉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当她回想起那些心动的瞬间,想起钱朵朵说的话,以及高芷柔问自己这话时,猝不及防的心虚,好似这个答案变得越来越清晰明朗了。
她抵触着这个答案,急忙否认道:“高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跟寒川……其实只是契约夫妻,我只是他雇来陪他演戏的演员而已!”
“契约夫妻?”
“对!契约夫妻!我跟他所有的恩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你要是信了,那只能说明我们演技好!”
高芷柔看着她慌张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是喜欢上了厉寒川而不自知罢了。
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假戏真做了也罢,她都能肯定,厉寒川看苏小小的眼神,绝不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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