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仙见他们穿好了,这才说话:
“各人资质有别,愚智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今日学习《论语》,孟清霞需背诵全文,赵凝霜、柳滴露背诵五卷,陈飞雪、魏无心三卷,周昏淡一卷。”
周昏淡不服,抗议道:
“先生,学生天生聪颖,为何只学一卷?”
书仙瞥了他一眼:
“掌嘴!”
玉竹过来就是一巴掌。
嗝儿!
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
书仙又瞥一眼:
“周昏淡不学也罢。”
说完,冲玉竹点点头。
玉竹立在众人面前,朗声背诵《论语》。
等他诵完全文,书仙问:
“学生记下了?”
记下了?
怎么可能记下?
无心就连一个字都没记下。
甚至孟清霞都摇头道:
“先生,玉竹师兄读诵太快了。子路第十三之后,学生便跟不上了,还请玉竹师兄再读一遍吧。”
玉竹点评道:
“蠢的超出我之想象。”
书仙也颇显失望:
“孟清霞,你昨夜已见书义,为何仍如此愚钝?”
孟清霞挨了骂,委屈想哭:
“先生,书中文字确实是化成了人之模样,此时就坐在学生身边。师兄每读一字,他们便起身应答。”
“可师兄读诵实在太快,子路第十三之后,他们根本来不及起身。”
“不必辩解了!”玉竹从怀中掏出薄板:
“伸手!”
无心见他家妹妹要挨打,当然不答应:
“做什么?明明就是你读的太快了!”
“我家妹妹聪明绝顶的人,你若读的慢些,她不可能记不下来!”
玉竹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
“你记下多少?”
他厚颜无耻的一笑:
“哈哈,一个字也他……也没听懂啊,还记什么记?”
书仙都生气了,怒道:
“槄二十!”
玉竹一把扯下他背后铁甲,化为戒尺,对着后背就打了二十一下。
大概因为生气,所以多打了一下。
明明打的皮开肉绽,他却不痛不痒,还嬉皮笑脸的冲玉竹说:
“你怎么打了我二十一下?多打一下,我早晚是要奉还的!”
玉竹听他这番话,再看他这副德行,更加生气:
“先生,这厮顽劣,槄打无用,应当改换大杖。”
书仙气极反笑:
“魏无心和奄王一样,滚刀的肉、铁做的皮,他们凤翔卫皆是如此,刀剑尚且不惧,何况槄杖。”
“罢了,以后不罚他。他若顽劣不学,罚他姐妹兄弟。”
无心当时就慌了,不敢再嬉皮笑脸,赶紧的磕头认错:
“学生知错了,先生莫要罚我家姐妹兄弟。”
玉竹看他前后态度如此的大相径庭,不仅皱眉:
“罚你,你不怕。罚你家姐妹兄弟,你却怕了。”
书仙言归正传,吩咐玉竹:
“再读一遍与他们细听,这次慢些。”
玉竹又将《论语》从头至尾读了一遍。
这一次,孟清霞听清楚了,并比对书中文字,以及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书义,将全文记下。
书仙命她一边背诵,一边在空中默写。
诵完、写完,书仙道:
“错了一字,荆一。”
玉竹用薄板在她手掌打了下,十分之轻,根本不疼。
但无心不知道,又不干了:
“先生,听了两遍便可以记下、写下,还不算聪明么?”
“怎么这样的聪明,不赏她银子,反而罚她?”
书仙不答,只说了两个字:
“荆十!”
罚他的十下手板,被玉竹分给了其他五人,每人两下。
他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书仙偏来问他:
“你记下了多少?”
他不得不答,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
“一句。”
书仙怒道:
“读来!”
他乖乖读道:
“雪儿第一。”
书仙等了半天,不见有下文。
这才明白他就只记下了第一卷的卷目,而且居然还错了两个字,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杖五十!”
玉竹一伸手,从正房里飞出根胳膊粗的大杖。
五十杖,分与五人,每人十杖。
因陈飞雪距离最近,玉竹举杖,对准了陈飞雪的后背就要砸。
无心一跃而起,挡在陈飞雪背后:
“我记不下来,打我便了!与别人何干?”
孟清霞也慌了,这样大杖若打下去,定然是个骨断筋折。
莫说他们几个,恐怕陈飞雪都承受不了几下。
她忙求情:
“先生饶命!”
“先生不是说过,各人资质有别,愚智不同。魏无心本非读书的资质,何况他在此前根本未曾见过书籍。”
“师兄只读两遍,便要求他记下来,实在是强他所难了。”
“先生给学生些时间,容学生慢慢教他。保证明日寅时之前,定让他记下前三卷来。”
书仙怒犹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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