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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没有怪母亲直接说穿了她的身份,这么多年过去了,两口子受了不少委屈,好不容易出个这样的女儿,没必要让他们继续藏着掖着,这样也好,省的有人对自家起什么坏心思,心里想着,又多瞟了一眼那看起来贼眉鼠眼的柱子。

杨汉和柱子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尤其是杨汉,不敢置信的看向黎月:

“妮儿,你……这么多年,竟然是在罗王殿,你竟然在那种鬼地方活了下来,这……这真是太好了。”

原本杨汉还想说太不容易了,太让人心疼了,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尤其是,此时女子那般看陌生人的视线看向他,让他更说不出口,但这依然掩饰不住心中极度的震撼之感。

倒是柱子,心中有些嗤之以鼻: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编也要编点像样的出来,什么罗王殿换了新主子,罗王殿多少年来都是凶名在外,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为了让她家闺女回家,就换了新主子,这老杨家的倒是会编,哪怕是胡诌,也没人敢去证实真假,还真是够狡猾的。

柱子看着杨汉这一副当真的样子,原本以为他还算精明的人,没成想人家说什么都信,也没见他信自己说的话,切,也是见人下菜碟,倒是太看得起他了。

黎月直接无视柱子那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对杨汉客气道:

“嗯,还算运气好。”说完这句话,黎月便没有再开口了。

妇人见气氛有些古怪,对柱子说道:“柱子,你这是跟着杨汉出去一起打猎了?”

“嗯,是啊,婶儿,我爹让我好好跟着杨汉学本事,以后也能帮着家里减轻点负担,不过,我们这倒是比不得你家姑娘厉害了,罗王殿出来的人啊,婶儿,你们家这下子可是有了个好说法,到时街坊邻里可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了。”话虽如此说,可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掩都掩不住。

就连粗大条的老杨都感觉出不对了。

黎月可见不得柱子这副小人嘴脸,这混蛋竟直接展现在父母面前,惹人晦气,直接回怼道:

“确实,不说街坊邻里,这小院周围的动静,我可是都听的清楚,某些人若是悄悄说我家什么坏话,我可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与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争个深浅,但要闹到面前,惹我家人不喜,那我也必然不会客气,毕竟我杀人杀惯了,也不会弄些小家子气的小动作,有什么不顺心,直接让人永远开不了口便是了。”说这话的时候,专门盯着柱子,这让柱子一阵气短。

杨汉想到,柱子之前在人家门口,说的那些混账话,再联想到如今黎月这如警告般的语气,心中一阵惊骇:没想到,高手竟是如此逆天,就连周围人的动静都能精准捕捉。

柱子也因为心虚,这种仿佛让人抓包的感觉如影随形的缠绕着自己,虽然心里也是不相信,可这种巧合之下带来的心理压力,也让他有些不好摆脱,况且,他也不能完全保证这一切是假的。

这杨家村虽然是距离罗王殿最近的村落,可也没有什么高手来此,就算真有高手也不可能看上这么个破落小村庄,哪怕到此地留宿,也不会无聊的向普通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所以,对杨家村人来说,若是老杨家媳妇说的是真的,那黎月,可就是小小杨家村,见识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了。

黎月的母亲总觉得她话中别有深意,可她的宝贝闺女好不容易来一趟家,不想让她心情不愉,不过,这次,还没等他开口,黎月的父亲却是开口赶人了:

“屋里还有其他客人呢,别吵到人家,快,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你们也快回家去吧。”老杨平时好说话的很,直接赶人,对他来说,这已经很不客气了。

柱子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这老杨平时可是个老好人,被这样的人赶,柱子很是不爽。

“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好心过来看看你们是否有危险,你这是什么态度?”

盈小易一回神,就听到屋外陌生的男子声音吵闹,看了眼陷入熟睡的阿旭,走出屋子道:“怎么了这是?咦?家里来客人了?”

黎月看道盈小易出来,即惊喜又紧张,她最惦记的还是自家弟弟如今的情况:

“无事,刁蛮的村民罢了,我弟弟他……”

盈小易点头示意她没问题了:“进去看看吧。”

夫妇二人见黎月有些急切的跑进去,心中奇怪,他们以为这么点时间,也就是用来查探症状,之后再进行一些治疗。

可看着女儿急切的样子,两口子也跟了进去,一进来,就见黎月不敢置信的捧着阿旭的胳膊。

妇人反应过来那胳膊,是之前没有的那条,被眼前一幕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杨激动之余甚至带上了惊惧之意,说话都有些磕巴了:“妮儿……你弟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坐在地上的妇人木呆呆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只觉一阵疼痛袭来,黎月听到身后母亲的动静,立马上前阻止道:

“娘,这是真的,大人原本就有这样的本事,我们罗王殿也是因为她的本事,那毒药对我们失去了绝对的威胁,这才给了一些人反抗的机会,她是罗王殿的恩人,现在,她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妇人如同做梦般,在清醒之后,饱经风霜苦楚的脸也好似年轻了很多,蒙在身上多年的阴霾被彻底掀开,虽然得到治疗的不是她自己,可她依然因此获得了极大的救赎。

盈小易等在院子里,因为黎月之前说这两人刁蛮,自觉也不用同她们客气,坐在院中躺椅,悠闲的打起了哈欠。

紧接着妇人的哭声从屋中传了出来。

柱子见那从屋里出来的女人理都不理他们,心中不喜,主动开口道:“你就是他们嘴中的大夫?你在里面干了什么?我婶儿怎么在里面哭呢?”

杨汉对柱子已经算极其厌恶了,虽对屋里发生的事情好奇,可他却还记得之前黎月的父亲赶他们离开的话,但如今屋里的哭声却是让他有些踌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