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的意识在空中，但是她的肉·体似乎在被其他存在控制一样，缓缓的露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笑容，并且这个笑在缓缓的扩大，最终嘴角不受控制的裂到了眼角下面。
边上一直沉默的斯内普，此时竟然也一起缓缓歪头，嘴角咧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就像是两个复制贴贴的木偶一样；苍白的脸颊，在周围因为爆炸而带来的、隐隐约约的火光中，映射出不太一样的东西。
“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两个人用几乎一样的声音，说出了完全一致的话，连速度和音调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马六甲此时的感觉竟然意外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受到了严重污染的原故，她久违的感受到了血液的脉动、肾上腺素的飙升，这是一种抑制不住的快乐，她甚至想放声大笑。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如此的简单，但是也如此的复杂；人心也是如此的简单，也是如此的复杂；金和钱、权和利、色和欲，是如此的简单，但是也如此的复杂。
在某种规则下来说，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她已经几乎失去了，进入哥谭之前的那种“拯救世界”的想法——哦，这个世界竟然就是这种荒谬的存在，我们都是如此的荒谬，存在，本身就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存在。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的认识到，她两度穿越的世界，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小说世界的存在！那些记不清的记忆，那些看起逻辑自洽但是又没有逻辑的魔法，那些设定为邪恶或者正义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笑话。
她觉得自己竟然诡异的和小丑共情了。
或许她也是一个小丑，甚至每一个来到哥谭的人，心里面都有一个小丑的存在。
也许这就是小丑的视角？他在一瞬间看到了世界的规则，也看到了既定的时间长河，无穷尽的、所谓的知识，在此刻就如流水一样的冲刷着她的眼眶，虽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却让她知晓了世界。
她在虚无中看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是不是小丑的眼中，大家、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在舞台剧上表演的演员，他一边演出着既定的戏剧，一边看着大家毫无知觉的配合着演出——喜怒哀乐甚至于恐惧，都是一笔一划既定而成的。
这里是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这世界的一切逻辑和存在，皆是更高维度定下的设计，就像是一场并不算多好看的舞台剧，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剧本的安排，没有任何的例外的情况，甚至于她的穿越也是既定中的一份子？
她现在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拯救世界？还是说是所谓的剧本的存在，让她“需要”拯救世界罢了？
此刻的她也不知道，是毫不知情的好，还是知道但是无法改变来的更好。
也许有时候，无知的死，胜于知情的苟活？
就如一支点燃的香烟，缓缓将我们拢入死亡的怀抱。
升维也好，降维也罢，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也无需跟任何人商量；至于人类，也远远没有人类自己认为的这么重要，这个世界里面拥有的是人也好，是克鲁苏也好，是魔神也好，是巫师也好，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虚无也好，都无所谓。
毕竟这个世界要的很简单，时间到了，要升维了。
人类作为一个和头皮屑的存在差不多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所以她在挣扎着什么呢？
为什么之前看不开呢？为什么要自作聪明的想要“拯救”人类呢？这一切都荒谬的过分。
但是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微弱声音在说，即使一切都是既定，但是你依旧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在虚无中问着，那个发出微弱声音的自己：“你还在坚持什么？”
“因为这也是既定的规则。”声音就像是细细的烟灰，似有似无的飘散出去：“这是规则，也是命运。”
突然，一针麻醉针打中了她的脖颈，她的意识猛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躯里面，在恍惚中，她看见了乘坐蝙蝠车过来的一代蝙蝠侠，正在对着刚刚放下麻醉枪的红头罩说着什么。
已经在之前的蝙蝠洞，受到了一次“小丑式”微笑暴击的一代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其实相对来说还好，但是红头罩明显已经有些PDST了。
任谁想方设法弄掉对手（噩梦））之后，还没有怎么喘息，就要面对一群对手，重新出现的情况，估计精神状态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布鲁斯伸手阻止了红头罩想举起麻醉枪，再给面前这两个不像好人的巫师，两梭子的想法。
“没必要再打，他们是受到了超自然的情况影响。”他低沉着声音说道，也许让红头罩，他的孩子，亲自复仇这件事情，是他一生之中做的最为过分，并且会为此后悔一辈子的事情——甚至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小丑这个人，在超自然方面的关联，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关键，甚至已经超脱了他，关于这件事可能造成影响的，PLAN ABCDE的设想。
任谁也料想不到，小丑的死亡竟然会迎来“酒神大祭司”，这种更为掉SAN值的存在的降临。
关于小丑不老不死的设想，已经够引起各个财团和政客的窥视了，也正是因为越来越多势力进驻到了哥谭，才让他不得不默认让红头罩复仇——因为据说，酒神的信徒，只能由被该信徒杀死的人，亲手杀死。
如果不是有耶路撒冷池水，也许这个世界不会有红头罩，也不会有能够杀死小丑的人。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题外话了，他看着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的两个巫师朋友，走上前去，将两人一手一个，扛到了蝙蝠车里面。
“跟我回家。”他言简意赅的，对着还站在原地的红头罩说道：“到家再说。”
面罩下的红头罩让他看不清表情。
但是下一刻，红头罩下面的人慢慢的开口：
“WHY SO SER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