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表情，慕南嫣就猜到了，估计八九不离十。
她眉头微蹙，从君长衍怀里起来，眸色严肃了些，她还不知道君长衍是怎么想的。
恐怕她这会儿说出她被清月国俘虏是因为苏时疆，君长衍会觉得她疯了。
不过…君长衍连她穿身的事都接受了。
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君长衍看着她想着苏时疆的模样，脸色沉了些。
慕南嫣这才抬眸看向他，眸子忽闪，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事。”
她还是晚点再告诉他好了，至少等苏时疆露出些马脚。
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估计苏时疆刚放出来就没了。
现在京中还是有不少人对苏时疆表示肯定的。
不能把事儿闹大了，若是君长衍真对苏时疆动了手，恐怕就落入他的圈套了。
而且…苏时疆绝不止看到的这么简单。
能在京中瞒天过海这么多年，还当上了将军，实属不简单。
就是…程芷涵，不行，她得在苏时疆回来之前把她接走才行。
“苏时疆明天几时放？”慕南嫣转眸看向君长衍，开口问道。
君长衍盯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慕南嫣愣了下，不由得一颤，她抿了抿唇，声音弱了些，“…嗯？”
“你这么关心他？”君长衍眉头紧锁，开口问着。
慕南嫣怔了两秒，“我才不关心他，我关心的是朝廷。”
“我心系百姓，一心为民，勤勤恳恳，你竟然质疑我忠诚的心？”她胡编乱造着，只觉得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心系百姓？”
“一心为民？”
君长衍重复着，语气里带着质疑。
慕南嫣冷不丁地打了个颤，“嗯，怎么？摄政王…莫非没有看出来？”
“没有。”君长衍很果断，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吞了。
慕南嫣眼神忽闪，顿时有些心虚。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君长衍便将她搂进怀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嫣嫣，再不睡…我可要和你探讨别的事了。”
慕南嫣眉心微蹙，耳根子微红，“什…什么事？”
“比如…给我生个孩子。”君长衍目光灼灼。
“…”慕南嫣瞳孔放大，嘴角抽了抽，立马闭了眼睛，翻身朝里面滚去，“我已经睡着了。”
“呵。”看着她动作这么快，君长衍轻笑了一声，凑过去搂住她的腰，在她要挣扎时拍了下她的屁股，“别动了。”
慕南嫣浑身一僵，羞涩之意直冲大脑，她怔怔地盯着墙面，一动不敢动。
等察觉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慕南嫣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问到明天苏时疆什么时候放。
越想，她越睡不着。
慕南嫣叹了口气，明天她天不亮就起来，她就不信会错过。
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日晒三竿了，她才悠悠转醒，看到窗外透进来的太阳，她瞳孔放大，一个机灵，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夫人，你醒了。”听到动静，门前的丫鬟走了进来。
正穿衣服的慕南嫣看到她愣了下，手里的动作未停，“你是？”
“夫人，我是摄政王安排来伺候你的丫鬟，你叫我小萍就行。”小萍说着，脸上的笑意未散。
慕南嫣点了点头，穿上鞋朝外面走去，“摄政王去哪了？”
“回夫人，摄政王他一早便上朝去了。”小萍回复着，不卑不亢。
慕南嫣脚步一顿，上朝？她还差点把这茬忘了。
那说明苏时疆还没放？
想着，慕南嫣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过去洗了脸刷了牙，这才又朝外面走去。
“夫人，你去哪？”小萍穷追不舍。
慕南嫣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用跟着我了。”
说着，她抬脚上了马车。
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苏将军府。
慕南嫣看着前面的牌匾只觉得碍眼，她撇了撇嘴，抬脚继续朝里面走去。
“夫人，你就吃一点吧，你这…不吃不行啊。”下人手里端着粥，眉头紧锁。
程芷涵摆了摆手，“不想吃。”
“夫人…”下人看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香儿，你下去吧。”程芷涵转眸看向她，眼里透着悲伤，不过短短一月，她便瘦了许多。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话音刚落，便有侍卫走了进来。
程芷涵愣了下，心脏微颤，转眸看向门外，眼里带了些希冀。
“让她进来。”程芷涵说着，略有些慌乱地将桌上的饭菜收在桌下。
“咔…”
开门声响起，程芷涵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过去，待看见门外的人，她愣了下，立马失落下去。
看着她的模样，慕南嫣顿了下，吸了口气后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芷…”
“你是谁？”程芷涵开口问道，声音低沉。
“我是程芷姜的手下。”慕南嫣思索片刻，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最为合适。
程芷涵手指微颤，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半晌才道：“你…”
“这个。”慕南嫣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镯放在桌上，“程将军死前留下的。”
“…”程芷涵僵住，眼眶兀地变得通红，她嘴唇微颤，“死…”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着头，泪水控制不住地一滴滴落下。
她说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旁倒去，她捂着发痛的心脏，“不可能…她这么厉害，怎么能死…”
“程芷涵。”慕南嫣眉头微蹙，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现在做的不应该是哭。”
程芷涵紧紧揪着她的衣袖，不住地哽咽着，这么多天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整个人都发着颤。
半晌，她才停下来，脸色苍白，眼里带着绝望。
“程将军死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慕南嫣说着，将她扶起来，“如今苏时疆被抓了，你跟我走吧。”
程芷涵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我答应了他要等着他的。”
“…”慕南嫣沉默片刻，“你想知道程将军为什么会死吗？”
“为什么？”程芷涵抬眸看向她，双目通红，显得楚楚可怜。
“因为苏时疆。”慕南嫣缓缓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