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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武侠 > 祝由长生劫 > 第166章 幻阵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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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铃此时在李长生手中,就像是一枚坚硬的铁环,猛地就朝仇昭然的心口砸了过去,然而仇昭然的身法也更为厉害,侧身一闪,轻易就闪避了李长生的进攻。

”哼!有两下子,不过都是雕虫小技!“仇昭然不忘挖苦李长生,然后迅速抽出一张敕符,猛地拍在李长生的后背上,随手做了个手诀,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只听李长生身后的敕符轰的一声,如同一枚燃爆的炮仗一样爆裂,直接就将衣服炸了一块打洞,肩膀上的皮肤也有些灼伤。

李长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猛然推了一把,随后重心前移,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就在他爬起身回头的那一瞬间,仇昭然的剑锋飞快的如同迅雷闪电一般,朝着他的眼睛刺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长生卸下虎铃,朝前一挡,那虎铃中心有个环状圆孔,直接就将那木剑给套住,李长生抬手一拽,只听咔咔两声,木剑已经被折成两节。

而仇昭然也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在地上。

木剑的质量不如铜制虎铃那般坚硬,因此被虎铃套住折断也不足为奇,只是仇昭然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还未站起身,就冲着躺在地上的李长生胸口猛踹了一脚。

巨大的惯性让李长生直接滚到台阶旁边的大红柱子上,磕到骨头般钻心的疼。

两人同时起身,仇昭然又掏出一把敕符,做好了手诀即将念诵咒语。

李长生也掏出了药符应对,然而药符的威力紧紧是令人静心安神用的,与茅家的敕符威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李长生还未施展自己的符法,只见手中的药符就直接燃烧成了一堆灰烬,烫的他手心里都生出了水泡。

仇昭然冷笑着点燃了手中的敕符。“你就好好见识一下我们茅家的阵法吧!“

说完,仇昭然掏出了怀里的八卦镜,随后将八卦镜对准天上的太阳,猛然一转,八卦镜上的反光嗖的一下在李长生的脸上闪过,须臾之间,李长生只觉得一阵光芒刺眼,下意识的就转过头眯起了眼睛,顿时觉得那股强光照的眼前一片漆黑。

等李长生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之际,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眼前浮现的,像是一片荒凉的山塬,山塬上吹着风,但却感受不到风的吹拂,只能看见地上的荒草被风压低了枝头,只能看见遍地的枯叶云卷云舒。

李长生心里有些发慌,隐约觉着面前的这片荒地,怎么如此的熟悉,就像是一片乱葬岗,遍地都是高低错落的坟头。

这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阴笑声,那是仇昭然的声音。“这就是苦修多年的幻阵,幻阵之中,亦真亦幻,虚实间如泡影,除非是你的修为高于我,或者意志坚定,否则你永远也破不了的这幻阵!“

听到幻阵,李长生心中一颤,先前也是见识过茅家的阵法的,大多都是六合八卦还有太极七星之类的阵法,这些阵法基本上都是以天地间阴阳五行为基准,暗合相生相克之理,然而这幻阵则极为特殊,幻阵之中并不使用五行之力直接伤人。

而是利用天师八卦镜中的幻相来控制陷入阵法之中的妖魔的,这种阵法很特殊,非常容易被破解,但也非常难以被破解。

说道容易,那是因为幻阵并不直接攻击阵中之人,而是利用幻象,引发陷入幻境之人心中的心魔,人心中有魔,是为执念,含贪痴嗔三恶,这股心魔会在这幻阵之中对陷阵者进行精神内耗。

有许多陷入幻阵中的妖魔,最终受不了精神内耗的折磨,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震碎自身的内丹,从而彻底死在阵中。

但是,有些道行高强的妖魔,修为精深,定力十足,且意志力非常强大,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心神,不受心魔的困扰,最终这幻阵也会不攻自破。

因为施法者的修为低于陷阵者,对等消耗下去,施术者也耗不起,极有可能会遭到自身的精神反噬。

然而说道这个阵法之难,其关键就在于陷阵者的攻击和反击在幻阵中压根无效,就像是千斤重拳打在一堆棉花上,无处着力,只能一点一点白白消耗自己的精气神。

就跟掉入泥淖沼泽中的人一样,你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愈发难以自拔,最终在绝望里溺毙。

许多第一次见识幻阵的人,由于不了解其中的关键,最终把自己活活累死的,不计其数。

李长生望着眼前出现的那一片乱坟岗,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之所以李长生会如此恐惧眼前的一幕,并非是因为坟地里的阴森,他身为祝由郎中,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能够吓到他的,只是一个没有墓碑的坟茔。

而那个没有墓碑的坟茔旁边,长着一棵小小的香椿树,香椿树上还有许多来回跳跃的绿色蚂蚱。

李长生额头上的冷汗嗖嗖的直冒,就跟洗过脸似的,汗水滴滴答答全都汇集在了下巴,逐渐打湿了衣襟。

不久之后,那没有墓碑的坟地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李长生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他眼前这个坟地里,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

这一刻,他仿佛目睹了自己在坟地里出生的那一瞬间,紧接着整个坟头开始哗啦啦的往外冒血,如同泉眼一样大小的血水喷涌而出,顺着坟头流了下来,汇聚在坑洼处。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袭来,李长生在嗅觉上也感受到了那股瘆人的恐惧,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腿不由的打颤,连站都站不稳。

紧接着,那坟头的土开始缓缓松动,一双沾满血污的人手从土堆里向外挣扎,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瞪着黑漆漆的眼珠子,怀里还抱着一个没有剪短脐带的婴儿,一步一步的朝着李长生走了过来。

李长生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额头上沾满了汗珠,他慌张的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