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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宋柠还在理疗室睡了一会儿才离开。

余梦经常告诉她,【生死各有命,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着。】

这话没毛病,逻辑也近乎完美。

但是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

再次见到宋柠,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她的气场依旧清冷,气质倒是没有了来时那般的消沉。

江沉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师妹,我请你去吃私房菜。”

宋柠双手插兜,神色就像她人一样冷淡:“江医生不必如此牵强,毕竟我们不同宗......”

江沉笑笑:“我们师父关系好呀。”

“好么?”,宋柠留下这么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沉“......”,好像也不是那么好。

江沉凌乱在风里,这丫头,果然和她师父一样,不近人情。

......

外面的空气很潮湿,似乎刚刚下了场不小的雨。

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被洗得翠绿,整个世界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宋柠神色疏淡站在马路边,等着对面人行道路口的红灯变绿。

雨后的清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略显苍白的唇色,无形之中放大了她的破碎感。

此时,旁边的行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渐渐的靠近,停在了她的身旁。

宋柠余光轻晃,正要离开的她瞥见了那双再熟悉不过的黑眸。

言炔正透过车窗降落的缝隙凝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冷到了极致。

宋柠轻轻咬了下嘴唇,跨步上前的同时,嘴角适当是挂上浅笑。后座的门也开得甚是及时。

宽敞的车厢内,一身黑色的言炔叠着大长腿,慵懒的靠在后座的软椅上。绯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宋柠凝神上前,语气不疾不徐:“大叔怎么会来?”

言炔靠着椅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扶手上,晦暗不明的眸子打量着她的装扮,语气沉冷:“上来。”

宋柠耸了耸肩,弯腰爬上了车。男人即便是冷着脸,宽厚的手掌也能及时护在她的头顶。

她才刚刚坐稳,男人就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嘴唇。肆虐凶狠,带着侵略性。

即便带着惩罚,宋柠也尽力回应。

缠绵悱恻一吻终,宋柠嘴唇又肿了。男人拇指拭着她唇角的水渍,嗓音沉哑:“一个人乱跑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宋柠软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我手机关机了。”

在宋柠这里,手机没电是常态。稍不留神就找不到人。

看着她气息混乱,脸色潮红的小模样。男人唇边疏冷的笑,伴着阴沉的神色一起一起隐退。

言炔手臂一用力,宋柠就已经跨坐在他腿上。

前排的司机和助理瞬间福至心灵,不动声色的放下了中间的隔板。

好嘛!

修罗场秒变屠狗地。

好特么吓人。

隔开了视线,此时后座的坐姿,一言难尽。

言炔就是不肯放手,车子每颠一下,宋柠都能感受到男人某处的情动。

言炔把玩着宋柠的指尖,问得直接,“来这里干嘛?”

“见个朋友。”,宋柠坐在他腿上,回答得从善如流。

“有病的朋友?”

“算是......”

怎么不算呢,见了病态的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和解。

总要和自己和平相处,总要想办法活下去。

宋柠发现,遇见言炔以后,自己变得特别的惜命。

......

看着逐渐倒退的街景换了风格,车队也逐渐壮阔。

宋柠趴在挑着眉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临市出差。”

男人压制住情动,言简意赅的给出答案。脸还埋在宋柠脖颈间,似乎在假寐。

所以,逐渐并上道的那些车里都是保镖,宋柠了然于心。

......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达江市的时候,黄昏也至。

豪华车队浩浩荡荡的使进了帝京酒店,言炔拉着宋柠,大步流星的走进酒店大堂。

他们今天会在这家私密性和安全指数都极高的酒店下榻。

男人体魄修长,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矜贵和风华,迎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两人在早就预定好的位置坐下,言炔的眉眼种还透着一丝不明显的倦意:“用晚餐泡泡温泉,晚上好入眠。”

宋柠知道,他最近很忙。恰似邀约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你一起么?”

她单纯的觉得,泡一泡有利于书经活血,缓解疲乏,他或许更需要。

看着宋柠一脸认真的样子,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在邀请我?”

宋柠不可置否,眉目含笑的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坦荡的情绪加剧了眉梢间的张扬。

男人以为不明的勾了薄唇,烟波里闪着玩味,“好。”

站在不远处的林川直接惊呆了,老大对夫人,是否太过纵容了一些?

谈话间,晚餐已经上来了。两份顶级豪华牛排,配了主厨精心调制的浓汤。

很合口味。

只是看到宋柠有条不紊的进餐时,助理又疑惑了。

少夫人不是来自贫民窟?怎么对这种场合的高端食材拿捏得这么溜?

“大叔来参加经济高峰论坛?”宋柠切着牛排,问得漫不经心?

男人若有所思:“嗯,有兴趣?”

“没有,随口问问。”

话音还在唇畔,就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来到桌前,伏在言炔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宋柠没有听见来人说了什么,却明显看到言炔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凌厉。

她不动声色的把切好的牛排推了过去,话也不多:“吃完再去。”

男人舒展了眉心,斯条慢理的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才说到:“你乖,我去去就来。”

徒然走低的气压中蕴藏杀机,宋柠只是乖巧的目送男人远去。

......

午夜十分,一整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宋柠。

昏黄的壁灯照着床头的计时器,凌晨三点一刻。

宋柠眸光微冷,摸着枕头下的匕首、悄无声息的下了床。隔着门板,她嗅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和烟草味混合的气息。

屏息凝神的推开一条门缝,血腥味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