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白影一愣，不明白李素裳为什么会突然被崩坏能所侵蚀。
不过李素裳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有点像是...『律化』？
只是现在的文明程度，应该还不足以让律者现身才对。
虽然因为火种计划的后遗症，让崩坏出现了些许异变，但直接跳到『律者』出现的程度未免有点太过了。
巨量的崩坏能，无法接受真相而开始迷失的心智，崩坏能适应性极高...
李素裳貌似已经满足了所有的条件，就差一个文明进程了。
所以...小李子要当拟似律者了？
白影摸了摸李素裳的头，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刚才苏湄的话语对于她的打击非常的大。
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含着泪也必须走完，所以她终究还是没能挺得过真相的洗礼吗？
就在符华御剑飞向阵法的中央之时，却发现一个令她有些诧异的现象。
流向神州中心的崩坏能突然转变了方向，而位置正是她刚才离开的地方——春月楼。
“是老师出手了吗...不，不对，如果老师要出手的话应该一开始就会出手。那现在这种情况究竟是...”
符华有些迟疑，但还是决定先跟着崩坏能的流向原路返回。
春月楼内，崩坏能开始向着李素裳的体内涌去，刚才白影的猜测貌似要成真了。
“也不知道李素裳成为哪个律者，如果按照前文明的顺序，最先出现的是理之律者，只是现在文明进程不足，这算是中途产生的异变，理之律者出现还是太理想化了。”
“况且就她这脑子，当理之律者还真是委屈理律了。”
白影倒是一点都不急，细细地观察着李素裳的变化
符华这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开始加快速度返回。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气息正在飞快地逼近。
“师父，好久不见。”程凌霜向着符华打了个招呼。
“凌霜？你...好像有点变了。”符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以往那种有些沉闷的气质消散了不少。
“emmm，多亏了太师父吧，应该这样说？”程凌霜歪了歪头。
虽然她并不认为这很好，但变成了现在的性格，确实是白影的锅。
“前面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真气』汇聚？莫不是有什么大妖出世...”程凌霜疑惑地询问道。
“不知道，但我猜测有可能是李素裳出事了...”
符华话音刚落，一道流光就直直地从她的身边射了出去。
那道流光不是别人，正是程凌霜！
一听到李素裳出事，她立刻就急了，所以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符华愣了几秒，随即追了上去。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春月楼』，此时因为地脉震动，下方乌泱泱的人群已经开始向外逃走了。
“素裳！”程凌霜立刻奔上前去，却被一阵强横的真气阻挡在外。
“老师...”符华眼中带着些许询问之色。
“是『律化』没错了。”白影点了点头。
“『律化』？什么是『律化』？会怎么样？素裳会受到伤害吗？”
程凌霜一脸懵逼，并不理解『律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连三个问题问出，可见她真的非常关心李素裳。
“『律化』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入魔至深』的状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方能抵达的『入魔』终点，『律化』的人也被我们称为『律者』”
白影用现在神州的话语对『律化』进行翻译。
“在我们见过的『律者』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神志都会被另一种意识占据，开始毫无保留地大肆破坏，直至被讨伐。”
符华给白影的话做了补充。
“为什么...素裳为什么会『入魔』啊？”程凌霜有些难以置信。
“她无法接受父母死亡的真相，被『真气』趁虚而入，加上苏湄干的那破事，把整个神州的崩坏能聚集于一处，企图复活蚩尤。”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满足了天时与地利，而李素裳又恰逢遭遇此劫满足了人和的条件，所以才会变成『律者』。”
白影悠悠地说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吗？”程凌霜忽然注意到符华口中『不出意外』的情况。
那倘若出了意外呢？
“据我所知变成律者仍保有心智的只有两人，但如今这两例特殊情况都不符合李素裳现在的状况。”符华解释道。
第一位是爱莉希雅，她是天生的律者。
另一位是铃，她本身就是律者的适格体，因为意外导致她一开始并未成为侵蚀之律者，因此保留了意识。
最后重新回归，并在意识的层面上将侵蚀之律者击溃，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留有人性的『律者』。
而前面的十一位律者，无一例外都是崩坏的使徒。
哪怕是符华的队长卑弥呼，那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同样迷失了心智，或者说被律者人格所控制。
“怎会如此...”程凌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入魔必诛』，这是刻在所有人心中的戒条。
如果李素裳真的成为了『律者』的话...符华一定会出手杀死她！
忽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白影和符华的身前。
“请...救救素裳，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程凌霜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这一刻，一种从未体会到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修剑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
符华看向了白影，为今之计，若要救她，只有白影一人能够做到。
“有人比我更适合。”白影当然知道符华在想些什么。
“谁？”符华微微蹙眉，不会是梅比乌斯吧...
“爱莉希雅。”白影回答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噢~原来是小白啊！你想我了，对不对~?”
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在白影的耳畔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