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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玲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看了长莺一眼后,干脆整个人扒在窗户上探出头去。

此时的蔡春妮也很不好受,心里暗戳戳的打算,家里是不是该添置一辆车了。

有车的话不仅回村方便,就连她上下班也方便好多,这样就可以大大的节省时间了。

好在接下来陆陆续续下了一些人,长莺便抢了一个离呕吐物最远的座位坐下。

可是靠窗的位置有人坐,长莺只能扯着衣领捂住口鼻,以期能减少这恶臭味传入鼻子里。

在公社车站停下车后,长莺第一次跟人群一起,迫不及待的往车外挤。

下了车,长莺立马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这才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

倒是下了车后的秋玲,吐的那叫个昏天黑地,看那架势,就知道早饭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长莺麻溜地退她远些,同情的看向哪怕皱眉,却不得不上前去递帕子的老妈。

蔡春妮抚着她的后背,嘴里无奈的念叨,

“你这孩子,坐不了车就不要坐车,看这遭罪的。”

秋玲吐完后,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立马拉着姑奶奶离开那位置。

随后就长舒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以后说什么也不要在节假日坐车了,这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刚想说点什么,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不远处,正是赶着牛车往这里来的建军。

赶忙抬手朝他挥手,“建军,这儿!”

蔡春妮适时也抬头看向牛车,母女俩对视一眼,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姑奶奶,小姑,二姐,你们总算回来了,今天怎么还晚了这么多?”建军停下牛车让三人上来,顺便问道。

“发车晚了些!”蔡春妮笑眯眯的接话,上了牛车就催促他快走,

“行了,快走吧,少了一头牛干活,社员在地里就要多辛苦几分,咱们不帮忙,也不能拖后腿。”

“行!坐好喽,驾!”建军立马挥舞起鞭子轻抽在牛身上,赶着牛车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这一路上秋玲上彻底蔫了,只有蔡春妮和建军两人的交谈声。

牛车虽然也是摇摇晃晃的,但胜在空间好,比汽车上好受多了。

很快便来到了蔡家岭,途中三人就被放下了,建军连忙赶着牛车去地里。

三人到了满仓家后,就分开各回各家了。

母女两人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两头大花猪的情况,见猪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便都松了一口气。

这猪可关系到年底到来年的荤食呢,可大意不得。

在交给满仓的那一刻,蔡春妮就跟他商量好了,任务猪和自留猪,都是两家一人一半的分。

至于鸡都在外面找食呢,也没必要特意引回来点数。

随后蔡春妮便在家里开火,长莺按照她的吩咐,去菜园子里摘中午要用的菜。

在秋玲来家里喊去吃饭时,母女俩人用篮子把自家准备的菜,端着一起去了满仓家。

刚进院,长莺就被拥军拉着,满眼好奇的询问,

“小姑,城里的初中是什么样的,跟我说说吧,是不是比我们这里很多很多?”

长莺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瓜子,顺便激励他,

“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房子高点,老师和学生多一点而已,你努力一点,到时候去县里上高中,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拥军苦恼的抓了抓后脑勺,一脸的苦恼,

“我可能考不上高中了,我虽然不像我四哥那样年年考倒数,但成绩在班上也就中等,我也好愁啊。”

长莺上下打量他又黑了几个度的肤色,捏起他手背上黝黑的皮肤,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啊!要是把在外头疯的心思多分一些在学习上,肯定就能考上了,总不能像你四哥那样,读个初中就不读了吧?”

说着指了指他的脑门,调笑道,

“你应该向你大哥,二姐,三哥学习,都是一个爸妈生的,总不能相差太远吧,难道你这里也有点问题?”

拥军赶忙缩回手,又把手背在身后,昂起头骄傲的说起他的成就,

“小姑,你少取笑我了,我可不是瞎玩,我和兴叔跟着勤爷爷学下套子,我学的可好了,他们都说我很有天分呢!”

忽然间听到这些个称呼,长莺一时有点陌生。

立马就想到的应该是秦伯伯他们,便笑了笑,

“那为了证明你有能力,你倒是拿出你的战利品来呀!”

拥军撅起嘴,不满的嘟囔,“小姑,你学坏了哟,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正是秋收的时候,不仅大人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了,就连我也得跟着下地帮忙,哪有时间进山?”

哼哼两声,拥军继续说道,“等我进山套到东西,你早去城里了,我哪里能跟你碰上?”

长莺抬手想给炸毛的拥军顺顺毛,没想到他既然闪身躲开了。

她也不在意,勾唇一笑,扭头就朝堂屋走去,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走吧,咱去帮忙摆饭吧。”

菜刚往桌上端,胖嘟嘟小黑摇着尾巴进了院。

察觉到家里多了陌生人,呲起牙奶声奶气的大声犬吠。

秋玲惊喜的走近小黑,抬手刚想摸摸它,小黑龇出狰狞的牙,凶巴巴的不停叫。

把秋玲给吓了一跳,立刻又收回手,没敢再下手了,抬头问建党,

“这狗哪来的?”

建党闻言,低头看向正叫个不停的小黑,抬脚一踢它,厉声呵斥,“小黑,不准叫,这都是自家人。”

把踹了一脚的小黑,委屈的呜呜直叫唤。

长莺走上前一把捞起小黑,把它举到眼前,直直盯着它的眼睛。

小黑一开始还在发懵,随后耸动着鼻子嗅了嗅,貌似认出了长莺是谁,疯狂摇尾巴的同时,还委屈巴巴的呜呜叫。

长莺只要它认出自己了,被它这软软的呜呜声给叫的心头一软,立马把它搂进怀里,揉着它的脑袋。

“你有名字啦,真好,小黑,你还记得我呐。”

这时建党迫不及待的插话,巴拉巴拉的讲述着,

“啧啧啧,这狗可忒没良心,我都不知道这狗到底是谁家的了,起初几天啊,必须得待在你家院里才能安静下来。”

“把我爸气的呀,硬是狠心把它拴在屋里,栓了好几天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