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清浅实属是难受，暄妍也不再开玩笑，忙上前一步：“教主，我去找郎中？”
石清浅本就不舒服，再被马车颠得一晃一晃的，更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她咳嗽着，猛然吐出一口血，暄妍顿时白了脸。
“教主！”
石清浅缓了好半天，才摆摆手，对暄妍道：“小把戏，邪术而已。区区恶灵……”
犹豫片刻，石清浅扭头看着暄妍，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暄妍，那个东西，还有吗？”
暄妍忙凑近石清浅点头道：“有，随身携带着呢。”
石清浅点点头，她看起来疲惫至极：“你去把那东西拿来，这可以压制……还有。走吧，离开这里，回朝夕教派！让所有人都回去，有那个恶灵在这里，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暄妍坚定点头道：“是。”
石清浅叮嘱完，这才无力躺下，转头看向一癫一颠的天空。
-
何凤兮摆弄着胡颉给她的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没对石清浅做什么吧？”
胡颉依靠在她身边，无所谓道：“我能对她做什么，虽然那女人想让我灭了朝夕派，但就是拖延个一时半会也没什么。”
何凤兮感受到危机，她不由得放下匕首，转身看着胡颉：“那女人想让你灭了朝夕教，你真的要灭了朝夕教吗？那么多人……”
胡颉无所谓道：“没必要非听那女人的话，我有办法，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何凤兮倒是也想不去操心，可是她放心不下，不由得埋怨道：“胡颉，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告诉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你又在骗我怎么办？”
胡颉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凤兮，却在此刻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心，以及莫名其妙的滋味。
他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看着何凤兮：“何凤兮。”
“做什么？”
“没什么。”
胡颉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我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至少挺关心你的。虽然关键时刻将你推出来挡刀。”
何凤兮揽住胡颉的脖子，没有答话。胡颉想到什么，嘴角的弧线更大了，他忍不住模仿石清浅的嗓音，喊了一声：“小兮兮。”
何凤兮：……
空气凝固几秒后，何凤兮又往胡颉脸上打了一巴掌，可这一巴掌并没有得逞，就被胡颉拦了下来。
胡颉握住她的手：“你同那教主认识啊，她居然管你叫小兮兮。”
何凤兮不耐烦道：“她父亲与我父亲是同窗，关系还不错。但我父亲并不喜欢这个教派，说这个教派是邪教，让我不要去这里。召唤出你的邪术，也是当初朝夕教派的人赠与父亲的。”
胡颉点点头：“那确实是邪教，你确实要离远一点。话说回来，你当真是为了我才加入这种教派的？”
何凤兮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直接改口了：“不是。”
闻言胡颉的笑容凝固了：“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何凤兮躺在软塌上，摸了摸脸：“反正不是为了你。”
胡颉上下注视着她，一把扯下她手腕上的手链：“石清浅给你的？”
何凤兮眨眨眼，答非所问道：“我似乎是记得，当初你与石清浅见面时。你说好久不见；后来又说因为一个人，你才得以成为恶灵。莫非那个人就是石清浅？”
胡颉默不作声，他不得不承认何凤兮猜中了：“看出来了，还不笨，这不是挺聪明的？”
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快点说，这个手链哪来的。”
何凤兮将手链带回，一边不耐烦道：“哪来的哪来的，还能哪来的。石清浅说，只要我能为朝夕教拉拢百人，她就可以将你复活。但我并非正式成员，这只是代表朝夕教的一个身份的标识罢了。”
胡颉皱皱眉：“刚说完你不笨，结果又笨了。难道你不知道，召唤出来的邪灵，不一定会是我吗？”
“当然知道。”
何凤兮抿抿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她还是憋住了，她没有说出口。
“万一呢，毕竟这就是人家教派的邪术。况且……死马当活马医呗。”
胡颉拍了拍她的脊背：“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还好那个女人召唤了我，我及时回来了。否则，石清浅说不定会对你做什么。”
“你不要把对方想太坏，方才你还说她在乎我，现下又这样。为何你们总是感觉对方会害我啊。”
“因为你太傻太天真了，傻乎乎的。不害你害谁。要不然，石清浅怎么可能会推你出来挡刀？”
何凤兮听后直接跳了下去：“你才傻，我不傻。”
胡颉眯起眼睛：“更傻了。”
何凤兮上前揪住他的衣襟：“那个女人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倒是快点说啊！”
胡颉被何凤兮打了一顿，无奈的：“说什么啊，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那个女人将我召唤出来三日。我一直对她态度冷淡，极其不耐烦。还不行吗？”
“那女人的夙愿是什么？为何会召唤出来你？是不是你抢了善灵的位置？说！”
胡颉闭上眼睛，内心有些绝望：“乖，别问了。不是才过了三年吗？为何才三年不见，你就好像是……”
他说不下去住嘴了。
何凤兮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性子，乖乖贴近他，柔声询问：“不死不灭？剿灭朝夕教？死后不下地狱？”
胡颉点点头：“前者与后者我就不解释了，这个我是真的不能说。中者的意思，并不是要血洗朝夕教，有漏洞，可以钻空子。”
何凤兮的眼眸动了动：“你的意思是，就像曾经的‘虚无’一样，只要彻底关门大吉。那无需再杀人，就可以完成这个夙愿？”
胡颉点点头：“聪明，聪明。”
“可是。”
何凤兮皱眉道：“尚若那女人，不死不灭，那你如何是好？你不会还要再下地狱吧！”
胡颉目不转睛盯着房梁，转移话题道：“好香啊，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何凤兮知道他实在是不想多说，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无奈叹气一声，转身默默离开：“我给你盛饭，你难得回来，多吃些。”
胡颉一个激灵坐起身道：“娘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