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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幻言 > 东都引 > 第194章 屋魅·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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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紫黛的原因,秦白月最后还是着人查了那根横梁的问题。

横梁确实不是从蜀中运来,而是一个帮工从长安带来的,什么时候带来的不知道,左右望舒别院未开始建的时候就已经被运到了东都了。

管事告诉秦白月,那根横梁当时负责修建望舒别院的匠人检查过,是不错的木材,这才私下决定留了。

匠人后来回了长安,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次管事找上门才想起来。

郁离问秦白月是那匠人收了回扣吗?这种事情世家大族多半都有发生,只是不影响的前提下无人会去干预。

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世上之人五花八门,不可能一丝缺点也无,大家族要的是知道轻重的仆人,适可而止远比不知分寸好得多。

秦白月则摇头,匠人一分回扣都没有拿,只纯粹被帮工的说辞给打动,这才收了那根横梁。

管事没有把横梁古怪的事情告诉匠人,只说秦白月看见了问起,这才找上他问问怎么回事。

匠人于是把横梁的来源说得一清二楚,顺道还说了那帮工的住址,方便管事的去找帮工证实他话的真伪。

郁离对秦白月管人颇为赞叹,她比从前成熟稳重很多,对人心的洞悉也更为透彻。

秦白月说管事去找了帮工,但帮工并不在家,听他妻子说他自望舒别院建成后就去了蜀中,多年以来只有书信来往,从未回过家。

再仔细问,他妻子也是满脸哀怨,说她连自己夫君究竟在蜀中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每次寄来钱的人都不同,说起夫君的情况也是不尽相同。

他妻子好几次想托人去那边找找,却都是一无所获。

“这就很奇怪了。”郁离越听越觉得不对,帮工离家的时间点奇怪,去了蜀中以后的行踪也很奇怪。

当初离家肯定是为了挣钱养家,这些年也确实是往家寄钱了,但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家看一眼,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管事问得仔细,也觉得奇怪,还同秦白月说是不是那边出了变故,这些钱其实是那帮工托人一点一点寄回来给家里人安心的?

秦白月没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但管事说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没道理帮工一去不回。

再者从蜀中到长安也没多远的路,不至于如此。

“确实很奇怪,所以我便让管事给蜀中分号的人去了信,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千里传书和郁离他们所用的方法是没法比的,此去路途遥远,等真的拿到消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秦白月觉得此事不急,即便这小院中的横梁有问题,只要不让人住进去就问题不大。

郁离同样这么想,所以此事便没人再提起过,只等着蜀中那边来了消息再说。

哪知道自那之后每天晚上望舒别院中都有歌声传出,起初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

郁离和孟极更是没事坐在屋顶上一边吃果子一边听歌,而别院中的其余人等则都自觉绕道走便是。

紫黛知道老道士的身份后同他要了一张符,老道士有点不情愿,但架不住秦白月大方,于是他也很大方地答应给一张符。

一连好几日紫黛对香料都只字不提,秦白月不着急问,每日安排的宴饮不断,郁离他们也乐得一起吃吃喝喝。

似乎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

直到有一日那歌声唱到一半戛然而止,孟极也在同时说闻到了血腥味儿。

那根横梁下死人了,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商紫黛。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血泊中,身旁一侧的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我错了。

秦白月第一时间便着人去报了案,洛阳县听闻出了命案,干脆将案子直接递到了刑部,刑部着人前来查看,见九灵真人也在,顿时松了口气。

在他们心里这位九灵真人是真的神,之前那么诡异的案子都帮着崔尚书给破了,这案子应该也不在话下。

刑部的人以为就是个杀人案,凶手无非是入室杀人或者就在别院当中,结果一听众人描述,那几个站在横梁下的官差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就往横梁外走。

“这案子听起来也不像是人为,真人,你看这......”

其中一个官差颇有些为难地看向老道士,老道士一撇嘴,“你们只听了事情原委,连尸身都不曾查验,怎么就能确定并非人为?”

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假借鬼神行凶的,这么草率就下结论可不好,他觉得有必要同崔子业说说这些留守洛阳城的刑部官差是不是该给敲打敲打。

“是是是,小的草率了。”

官差立刻给随行前来的仵作使了个眼色,后者先看了眼横梁,这才快步走到尸身前查验起来。

仵作得出的结果很简单,紫黛是自己割腕失血过多而死,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外伤。

“目前只能查验这么多,其他就只能等尸身抬回去之后再仔细检验。”仵作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所查告诉众人。

官差一听要把尸身带回去,迟疑了一下看向秦白月道:“秦娘子不知道方不方便辟出一间屋子给咱们用用,就检验一下死者尸身。”

笑话,不明不白死在这里,之前还有那些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他怕带回去再出什么事。

秦白月没有推辞,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这院子一共有两间房,你们可以用另外一间。”

左右出了人命案,她到时候肯定得重新找人收拾了。

几个刑部的人把尸身抬去了隔壁,仵作验了大约两刻钟后走了出来,确定死者身上确实没有其余外伤,但在她后脖颈靠下的位置有一个奇怪的烙印,像是几年之前印上去的。

“烙印?”郁离看向秦白月,大致的意思是想问她知不知道长安平康坊的妓家可会给自家的舞姬弄这个东西。

秦白月缓缓摇头,据她所知,平康坊的妓家从不会为自家女妓弄这种东西,一是不好看,二是时常有女妓会被赎身,到时候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