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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咒回:转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 第71章 (过去I)夏油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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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从银幕里抽离时,就意味着这段往事已经以一个最完整的姿态画上了句号。

五条悟窝在观影椅里,抓握扶手有些太过用力,他的指节发白。

死死紧咬的下唇满是甜腥味,可他不在意。他在努力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要调换位置,前因后果需排序,场景的起初一定不是开始,但一定是结局。

简直荒谬至极。好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其实没做什么,但似乎每个人都像罪魁祸首。

五条悟很少去后悔一件事,他相信自己的每一个选择,就像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一样。可现在,心头冒出的陌生后悔感让他坐立不安。

“错在我身上吗?硝子。”他习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而身边的少女显然没有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家入硝子在想另一件。

她把自己从整件事抽离,从整座影院抽离。她让自己孤独的处在最远的纬度,然后尝试解答,为什么她会觉得有更具象更具体的东西,在把往事里最可怜的人死死困住。

比如,那一个人。不是以记忆的形式存在,而是以意识,或许灵魂?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很可怕,她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觉得好可怕。

那些场景,那些人物,那个人,他们太具体了,他们不像是一段记忆里被刻画出来的家伙们,他们更像是从原理记忆里被某人创造出来的,有灵魂的人。

那么到底得有多恨,才会那么恶意满满的潜伏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等到有朝一日的某个契机,然后残酷的将对方置于死地。

硝子坐在椅子上,就算头顶开着呼呼暖风,影院温度适宜,她也感到毛骨悚然。

这只是一种猜想,她跟自己说,你看,周围这些人不都没有发现异样吗?

左边的五条悟在体验初尝后悔的新奇感受,右边的夏油杰始终表情如常,可就是如常才会让硝子觉得费解,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误入电影院的倒霉蛋。

再远一点,禅院父子。他们的悲伤肉眼可见,但他们好像除了难过和悲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仿佛只要一直坐在那里,就能让所有困难迎刃而解。

他们发现不了异样的,对吗?

影厅再次熄灯,最后一段往事即将上演,硝子像一个殉道者一般,满怀悲壮的孤独踏上最后一场参演。

可惜这次最先进入角色的不是她,是她身边的夏油杰。

(一) 夏油杰

当夏油杰抵达白露里治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进入后半夜。

老款的汽车在滂沱的大雨里开上山路,难如海中骑行。

一路上他都很忐忑。

忐忑理由有二,一是雨夜开车,二是这次的参演居然是他本人的样貌和姓名。

出发前,他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那或许是三十岁时自己的样貌,但他觉得实际年龄绝对不超二十八岁。

拜托,他只是长得比较显老而已。有泪沟的人都容易显老,他爸就是那个样,不然怎么可能才四十出头就被学生戏称,德高望重老态龙钟。

关车门的时候,他没有忘记拿上副驾驶的医疗箱和文件袋。

冒着雨冲进屋檐下,敲门三声后,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护士的中年妇女。

“夏油医生快进来。”

她的语气很焦急,但是口吻中又带着熟人才会有的随意。令人抱歉的是,夏油杰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从进入到现在,他都在扮演二十七岁的自己,仔细一点说,应该说是,成为了医生的二十七岁的自己。

这个身份难道不该属于硝子吗?脱下湿淋淋的大衣换上白大褂的时候,他忍不住想。

跟着护士在这偌大的房子里穿梭,他来到了一间连着摆放了三张床的屋子。

夜雨打在窗户噼啪响,不带寒意的凉风席卷了屋里属于死亡的气味。

夏油杰还没有来得及装腔作势的诊断,病人就在雨夜里一命呜呼。

“天呐,已经没有呼吸了。”护士捂着嘴,惊叹大于悲伤。

夏油杰有点局促,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点什么,往日的常识里,包括记忆里,处理这种事的一般都是原理。

盘星教不是没死过咒术师,不过不是死于打斗,而是死于疾病。

死在医院里的那个咒术师最后一面见的通常是原理,至于他,他一向处理不好这种生离死别,所以只会出现在门口,或是出现在地下车库的车子里。

此刻,他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积极面对。

“现在该怎么办?夏油医生?”

护士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呆站几秒才迟疑的下达着指令。

“先联系家人吧。”

“不,夏油医生。你忘了我之前信件里跟你说的吗,这个人不是我们镇上的。”

“那,直接埋了?”他已经开始乱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硝子呢?他现在好需要硝子。

护士拧着眉侧头凝视着他,眼神犀利的让夏油杰有一种被拆穿了感觉,好像下一秒这个有着五十年江湖智慧的中年妇女就要拔刀劈开他的伪装。

“唉,您该学着独当一面了。”妇人忽然的叹气,让刚刚夏油杰幻想出的剑拔弩张一下就散了。

护士挽起袖子戴上一副长长的手套,一边给逝者整理衣物,一边说,“古道尔医生还再的时候,从来不愿意让您来。他总说你没准备好,有一天你会准备好的。”

护士给逝者翻了身,夏油杰看到了亡者后背纹着的耶稣像。

“可是现在古道尔医生已经不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夏油医生,你只剩自己了。你必须要独立起来。”

穿好衣服的逝者被护士独自抬上了带轮的病床,然后推着病床从潮湿闷热的屋子转移到了开阔冰冷的地下室。

“这个孩子有信仰,他不能就这么随意的埋在土里。镇上的神父以及葬仪屋会来帮助他的。”

忙完逝者,护士带着夏油杰上了二楼,他们停在一间挂了夏油杰名牌的门前。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会是个好天气,虽然离那一天还有一个星期,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接手古道尔医生的工作,出现在原家的庄园里了。好吧,我可能有点激动。晚安孩子,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