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应茜守着零点群发“新年快乐”。
徐甜甜把头蒙在被子里，早就已经睡着了，呼吸声落在房间里。
应茜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电话那头嗓音沙哑：“为什么不给我发新年快乐？”
有几分埋怨的意味。
“我亲自和你说新年快乐啊。”应茜揉了揉眼睛，对面楼灯火通明，如果他在旁边就好了，她清了清嗓子，“新年快乐，陈文止。”
沉默良久得来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
“本来答应了你的，结果又让你一个人过年。”
应茜弯了弯唇，眼里倒映出烟火，“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等外公好了，咱们一起过年的时间多着呢。”
“嗯，你能够这么想，我很开心。”
“我困了。”应茜打了好几个哈切。
陈文止说：“那就去睡觉。”
并没有挂断电话，应茜敛眸，又回到房间躺到床上。
电话那头有医疗器械的声音，有陈文止浅浅的鼾声。
她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十点左右。
徐甜甜猛的坐起来，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
应茜一下子惊醒，满脸疑惑，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你怎么了？”
徐甜甜挠了挠头，“没事，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语落，她又蹭回床上躺着。
应茜皱眉：“……”
耳机落在枕边，她断开蓝牙连接，发现语音通话还在继续，那边的声音是……写字时沙沙的声音？
徐甜甜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是吧？你俩一天晚上都在语音通话？”
应茜揉了揉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睡懵了，搞忘掉了……”
看着手机少的可怜的电量，她想着挂掉。
对面好像有什么读心术，清冷沉稳的声音说：“没电了就去充电。”
“……”
“听到你睡醒了，果然睡到十点多。”对面传来声叹息。
“喂，陈文止，你好没意思哦，一大早上起来内卷是吧？”徐甜甜才不管他要说什么小情话呢，只在乎他学习那么好还内卷。
陈文止冷哼一声，“你也可以内卷，我没拦着你。”
“陈文止，你对象可在我手上呢，对我说话客气一点好不好？”徐甜甜趾高气昂，恨不得穿越到那边指着陈文止的鼻子指使他。
应茜在一旁笑。
“……应茜，你别笑了，快管管他！”
应茜耸耸肩，无奈说：“他的手又不长在我身上，想写题就写喽。你和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赶早写题不是很正常吗？”
“也对。”徐甜甜撇嘴，“不行，咱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拉起应茜，“我们今天上午也要刷题！卷死我们班那群人！”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徐甜甜听着像是嘲讽，拳头一攥，眼神比谁都要坚定，“看到没有？嘲笑我们！应茜，我今天，就那几张卷子，我必定写完！”
说罢，她翻身下床，光速洗漱，就冲到书房写作业。
应茜慢悠悠洗漱，她一点儿也不慌，因为卷子在陈文止的监督下，她早就已经写完了，就连自己买的套卷，也刷完了。
她剩余的几天假期，很轻松了。
“天！不想写了——”
一小时后，书房内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打破了宁静。
应茜早已经料到了，摘下了正在放听力的耳机，打开了书房的门。
“坚持啊！徐甜甜！你是最棒的！”
徐甜甜摆摆手，“我无所谓啦，这种无脑的鼓励！我根本不会听的好嘛！我现在就想做一只咸鱼，永远翻不了身也无所谓……累。”
“噗嗤。”应茜被她生无可恋的样子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不得不说，有徐甜甜这样的开心果朋友是她的福气，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人在高处她在幕后观望，人在低处她就出来帮衬一把。
应茜其实一直不知道徐甜甜家里那么有钱。
只是总听她说豪掷千金给顾西南买礼物，本以为是开玩笑，当亲眼看到那些名牌手表时，她才隐隐察觉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背后的势力。
“对了。”徐甜甜转身，看着笑盈盈的应茜，“顾西南最近怎么样了？他和你联系了吗？那小子居然销声匿迹了……”
应茜笑容一顿，眼神黯淡的那一瞬，或许也真心实意的担心了下顾西南。
“不知道，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有他这个人了。”
“唉。”徐甜甜又转回去，苦恼至极，“这可是我喜欢的最长的人了，虽然后面没有追到，但还是喜欢啊！”
应茜哂笑，“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徐甜甜默默比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哲学！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唉！”
她鼓了鼓嘴巴，若有所思。
脑子里划过从前种种。
“我当时刚刚认识顾西南的时候，他还蛮青涩的，现在成熟了不少，但是还一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对了。”见应茜一直不说话，徐甜甜突然说：“我家跟他家有合作，过几天应该有个聚餐，你想见他吗？”
应茜眼神闪躲，急忙回绝：“不想！”
徐甜甜疑惑：“你怕什么？害怕见他？”
“哎呀，别怕，你怕他干什么……对了，他之前好像喜欢过你对不对？这是传闻吗？你俩再怎么互相讨厌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快和我说说嘛！”
徐甜甜是个话匣子，一旦开启什么话题，就停不下来了。
这下子一定是要刨根问底把她和顾西南的事情问清楚了。
应茜坐到徐甜甜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为难，“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喽。”她的手捧住了应茜的脸，揉来揉去，极为认真地反问：“咱俩是不是朋友？”
应茜干笑两声，直觉告诉她，如果今天她把顾西南和自己表白的事情告诉徐甜甜的话，那事情会变得很不好办。
搞不好，还会闹的陈文止那边也不愉快。
她眸色深了深，张了张唇，不知道如何开口，脑子里疯狂想对策。
此时，门铃响了。
应茜松了口气，立马脱身去开门，多亏了门口这个救星！
打开门，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