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心里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总归算不上好。
她接着往下翻了翻，很快有人找出了当初造谣何映晴的真凶，将他们曝光出来。
仅凭一张照片就开始看图写故事的无良媒体，那些假装自己亲眼所见火上浇油的人，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传谣的人……
网友的情绪顿时找到了突破口，将所有的恶意一股脑向那几人倾泻而去。
同当初对待何映晴那样，只是这次对象不同。
那几人也切身体会到何映晴生前所受苦楚。
玉珂觉得他们活该，咎由自取。
可一想到何映晴跟爸爸的合照都能被传成面目全非的模样，又担心起这几人其实也是被冤枉的无辜人。
她忍不住叹气，这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让她根本分辨不清虚实。
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不愿再看下去。
正好旁边的许少阳已经把张长兴手机里的消息扒拉完了。
他示意玉珂过来看。
“这小子人模人样的，私底下还真是满嘴喷粪啊。”
玉珂凑过去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各大平台张长兴的个人账号，他过往的作品评论一览无余。
他偷拍女生的照片发到网上，对人评头论足。
面对评论指责他这种行为不对，还说什么“她好看我才拍的”、“你以为我谁都拍吗？像你这种丑女我才没兴趣，你就放心好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等等令人迷惑的发言。
在女生的跳舞视频底下评论：长得这么丑，怎么跳都不性感。
在小姐姐想要找对象的作品下大肆嘲笑：大龄剩女，还能下蛋吗？
在女性吐槽被人偷拍大腿的帖子下为人辩护：又不是拍裙底，只是拍个大腿怎么了真的搞笑，不想让别人拍你就穿严实点啊。
穿这么少出来，不就是想让男人看吗。
诸如此类的恶臭语录数不胜数，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给每个觉得好看的女博主发私信：
你好，请问你是鸡吗？多少钱一次？
玉珂看得头晕目眩，拳头梆硬。
忽然就很后悔，昨天没有趁人还活着，多给两下。
许少阳见她的小身板被气得发抖，连忙把手机拿回来。
“不看了不看了，别因为这种货色气坏自己。”
玉珂板着小脸，心想张长兴这家伙一定是死于嘴太臭。
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找到之前范千华转发给她的张长兴的死亡现场照片，给许少阳看。
“那根钢筋正正好扎到他的嘴里。”
不知道张长兴私下那些下头言论之前，她只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许少阳看了，不由笑道：“哟呵，扎得好啊。”
玉珂重重点头，“嗯！”
这就是嘴巴放不干净的下场，张长兴应得的。
如今她再没有上午罪不至此的念头了，可太气人了。
许少阳：“凶手会杀张长兴的原因，目前来看很有可能是他那些言论行为造成的。”
网络喷子，喷到硬茬了。
玉珂叹气：“那他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走哪喷哪，目标人群太大，很难确定凶手的身份。
仅凭张长兴一个人，线索还是太少。
这边玉珂认真听着许少阳的分析，没有注意到公司那边有人找上了“自己”。
系统5488见她心无旁骛的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自己去操控替身。
*
“诶玉珂，你快看手机。”
从厕所回来的王文雪没有回去工位，而是凑到了前台，跟玉珂低声说话。
系统5488操控着人偶做出回应，抬起头来，就看到王文雪一脸八卦，语气也透着震惊。
“怎么了？”
“你看手机就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免得郑总看到，待会儿群里聊。”
说完王文雪就离开了前台。
系统5488:……
人的替身有，手机的替身可就没了。
最终还是得去找玉珂。
玉珂听了一愣，为了不露馅，赶忙拿出手机看消息。
王文雪把她拉进了一个群里，群成员总共就四个人，除了她还有一起吃饭的范千华和李云。
此刻其他三人已经聊开了，消息刷了几百条。
玉珂往上划拉半天，才划到了最上面王文雪转发的消息记录。
只能说王文雪也是个社交悍匪，交友圈不局限在自家公司，还有整栋楼的各个公司。
聊天记录就是她和其他公司员工的。
玉珂一条一条看下来，看明白了。
原来昨天除了张长兴，还有其他人也意外死亡了，算上来死了得有七八个。
这个数量可就不太正常了，所以大家伙讨论得热火朝天。
玉珂急忙把手机递给许少阳让他也看看。
刚才说张长兴一个线索不够呢，这一下就又来了七八个，总能找到一点凶手的特征吧。
就是要知道其他死者的身份和地址有些麻烦。
玉珂琢磨着要不去问问王文雪？
但是怎么问才能不那么冒昧呢……
许少阳侧目看到她苦恼的小表情，垂下眼笑了笑，揽下了这件事。
“我有办法拿到那些人的身份信息，等着。”
玉珂好奇道：“什么办法啊？”
许少阳连那栋楼的员工都不是诶。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许少阳拿起手机转账，姿态很是潇洒。
他可不会什么都亲力亲为，那样岂不是自己干到死。
玉珂：“……”
再一次羡慕了。
想想她那可怜的三位数余额，根本没法跟许少阳一样潇洒，只能自己干到死。
许少阳给她也转了一笔。
“我的就是你的。”
玉珂毫不客气地就收了下来。
反正只是副本里的钱，等通关离开就没用了，她帮他花花，别浪费了。
张长兴这边能了解的都了解了，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两人把东西归置回原位，就回到车里。
这段时间许少阳也拿到了用钱买来的消息，正好驱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其他八个死者里，有五个是外地人，家人距离太远，还没来得及赶过来接收遗物。
因此他们的贴身物品都被医院保管着，倒是省了玉珂和许少阳多跑几趟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