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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被小雪骂的哑口无言,他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也鲜少遇见对手,没想到今天败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你们也是,讨要吃的去后门多好,堵在人家前门人家能愿意吗?”

杀退了酒楼伙计,小雪有些意犹未尽,又把炮筒转向了乞丐。

“不是,我们也不想来前边给东家添乱,实在是东家走后,掌柜的弄了条恶犬放在了后边,我们一开始并不知情,好多人都被咬伤了!”

“我们今天不是来讨饭的,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不想给可以不给,放狗咬人干什么?”

乞丐们红了眼眶,越说越觉得委屈。

“小姑娘应该知道,咱们是乞丐,身无长物居无定所,被狗咬伤了没钱治伤,等着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啊!”

年龄稍大的乞丐两眼模糊,他们也觉得命运不公,可上天不开眼,他们也只能默默的等死。

“你们带我过去先给受伤的人治伤,至于其他的,咱们回头再说!”

田甜跳下牛车,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福运酒楼一眼。

“愿意上哪看就上哪看,赶紧滚开咱福运酒楼的地盘!”

伙计抱着扫把一脸得意。

田甜挥手,让罗刹女们下车,要把乞丐们都让到车上。

“这可使不得啊!”

“贵人能帮我们一把,我们感激不尽,怎么好弄脏了贵人的牛车?”

乞丐死活不肯上车,不过好在他们居住的地方就在城中不算太远,走不了多远就到了。

“我以为蔚县百姓日子都过得不错,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田甜跟着乞丐们走进狭小的巷子,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蔚县是富裕,可那也分人,住在这里的都是贫苦百姓,他们只能靠干苦力维持生计!”

“像我们这样无儿无女没有家的,年龄又大,苦力干不了,只能靠乞讨为生!”

他们都是苦命人,每人心中都有一个苦涩的故事。

“其实福运酒楼的东家是好人,还是大好人,要不是福运酒楼,咱们撑不过冬天!”

乞丐们也是知道感恩的。

“孙大哥,算了,别去找福运酒楼了,就像你说的,人家要是不帮咱,咱活不过去年冬!”

破院子里有几个乞丐身上受伤都有伤。

“这是被咬了几天了?”

看着被狗咬的伤口,田甜有些胆战心惊。

“昨个下午咬的,小娃娃别害怕,不疼!”

看着粉雕玉琢的田甜,乞丐们心情都好了不少。

“咬成这样还不疼?秋分,看看蔚县是谁的酒楼!”

田全有眉头一路上就没舒展过。

田六子他们出来的时候他再三交代,不要有了两个钱就欺负百姓,他们自己也是穷苦人出身,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用查了,蔚县福运酒楼是木头的,木头这个人咱家谁不知道,有些浑,没啥脑子,被掌柜的糊弄了也不一定知道!”

这些事情老村长门儿清,孩子们回去说一遍他就都记住了,还特意跑到祖坟上跟祖宗们念叨了。

“木头这孩子魄力有,就是用人上实在是不咋地,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

田全有赶紧给人家乞丐们赔礼道歉,毕竟是在他家的酒楼出的事。

“这跟诸位老爷有什么关系?您可千万别这样……”

老乞丐一脸惶恐,他听懂了,这些人都是东家的家人,难怪他们用一样的牛车。

“这件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先治伤!”

田甜购买了狂犬疫苗给每人注射了一针,跟大长老一起给乞丐们上药包扎。

“我伤的不重,不用看了……”

乞丐捂着屁股四处乱躲,不用看也知道他伤了腚。

“你说那恶狗也是,专门捡着肉多的地方咬,肉丸子那屁股上被啃下去了一大块的肉!”

乞丐们虽然憋着笑,眼神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哀伤。

“你们这些人官府不管吗?”

把剩下的乞丐交给大长老,田甜跟老乞丐攀谈了起来。

“不能说不管,要是官府不管,我们也活不到现在,以前吴王在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救济一些粮食什么的,后来……”

后来吴王成了太子远在京城,北地这些官员就学会了阳奉阴违,连接济乞丐的粮食钱财都贪墨了。

“这两年多亏了福运酒楼的东家,俺们得好好谢谢诸位老爷,你们都是善人啊!”

乞丐们知道感恩,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看看,还得是我们老田家人,有些人啊,指望不上!”

老村长一脸得意的看着国师。

“你家不是也出了混蛋掌柜吗?谁家还没有一两个不听话的狗~”

国师一把拉住老村长,他们两个现在同病相怜,可不能再吵吵了。

“这所院子是你们的吗?”

破败的院子被收拾的还算干净,一点儿也不像是传说中的乞丐窝。

“实不相瞒,这院子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后来家逢变故,败了家,只留下了这座院子!”

“我年纪大了,干不了力气活,也别指望着没够东山再起,干脆就做了乞丐,把咱蔚县的乞丐全都招呼了过来,一起搭伙过日子!”

老乞丐不想说他的故事,田甜也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谁的心底都有一抹无法碰触的伤痛。

“我看你们除了老的就是小的,以后要靠乞讨为生也不是个头儿啊,倒是不如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老村长现在一点儿都不反感经商,毕竟经商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至于身份地位什么的,都快冻饿而死了,还顾及它干啥?

“咱们要本钱没本钱,要啥没啥,做什么小买卖?”

乞丐不屑一笑。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国师心里打鼓,估计这蔚县的县令也不是个好玩意儿。

“也不算有话,要是能靠做个小买卖挣点银子咱也不至于沦落成乞丐,我家虽然不能说世代经商,我爹就是个货郎,可还不是被人家打死了?”

十来岁的小乞丐眼里都是悲伤,他的命运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贵人别生气,这孩子命苦,爹被人打死了,娘又跑了,留下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只能跟着我们这些没出息的四处乞讨!”

老乞丐忍不住叹气,两年多了,这孩子心中那口气还没散呢。